听到了推门声,穿着明黄色锦衣的秦老大慢慢转过身来。
秦游心里咯噔一声,秦老大面色极为阴沉,两个眼睛布满了血丝。
“秦游。”秦老大的声音低沉而缓慢:“你来告诉朕,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秦游满脸懵逼。
什么玩意怎么一回事,你问我,我问谁,问一休去啊。
秦游伸着脖子望了过去,只见床上廖文之面色苍白气若游丝,脸上的老人斑是那么的显眼,仿佛这一下午的时间里就苍老了十岁不止。
“陛下,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下午我一直在府中,没在国子监啊。”
秦游的眉头皱成了川字。
这上午还好好的,下午怎么就挺尸了呢,不会是被国子监内的侏儒刺客给囊了吧?
跪在地上的国子监司业董昱咬牙说道:“还敢狡辩,我已问过监内诸生,自你离开崇业亭后,恩师便走出崇业亭,在槐林内又唱又跳,一边念着那《三字经》和《弟子规》,一边手舞足蹈,如同疯魔一般,说,你究竟给恩师施了什么妖法!”
“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秦游望着董昱,茫然至极。
自己离开后,廖文之就疯了?
董昱恶狠狠的说道:“恩师神智失常了片刻,骤然就昏死了过去,秦游,你还敢说与你无关!”
白千跑了进来,低着头对秦老大说道:“陛下,已盘问过了,最后接触过廖大人的,的确是三世子殿下无疑。”
秦游转头望去,见到了屋外跪着的一个助教,正是在上迎接自己那家伙。
“秦游。”秦老大冷冷的说道:“若是恩师有个闪失…”
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但是秦游却听出了冷冷的残酷之意。
秦游一时百感交集。
秦老大果然是传闻一般宽厚,知道老师出了“意外”,连夜跑过来,可谓是尊师重道有情有义。
可问题是你这皇帝也der了吧,我特么是你侄子,你搞明白怎么回事了吗就给我叫来吓唬一通,你宽厚不是不行,你倒是对我这个当侄子的宽厚点好不好?
秦游可谓是百口莫辩,他都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张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陛下。”老御医突然叫道:“廖大人醒了。”
秦老大连忙蹲在了床前,只见气若游丝的廖文之微微睁开了眼睛,干瘪的嘴唇蠕动了几下,却未发出任何声音,最终艰难的抬起手腕,冲着秦游微微摇了摇。
这是微微摆了摆手,却仿佛用尽了廖文之全身的力气,双眼再次微微闭上,像是晕死了过去,可嘴唇似乎又是在蠕动着。
“恩师冲着秦游摆手…”董昱思索了片刻:“难道是说别放过他?”
秦游:“去尼玛的!”
“这…”秦老大猛然看向老御医,后者面色艰难的说道:“廖大人气机渐消,怕是回天乏术了。”
“废物!”一直以儒雅著称的秦老大豁然而起,居然一脚将老御医踹翻,冲着跪在地上的董昱低吼道:“若是廖师傅有了闪失,平日里伺候起居之人统统去给廖师傅陪葬吧!”
董昱面色煞白,连忙说道:“陛下,此事断然与我国子监无关,是秦游,定是秦游使了什么妖法,如若不然,恩师为何会在秦游离开之后手舞足蹈如疯魔一般,还请陛下明察秋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