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明天我带人过来。”
“白日来的那些庄户还未走,泰宁宫的贵人们也都暂住其他苑殿了,今夜就干,早点干完,陛下也早点消气,你需要谁,抄个名录,咱家让人去叫来,地火铺设好之前,就先委屈殿下一阵了。”
“大半夜就干?”秦游有点想急眼了。
…………
南番馆,斐云荣一袭黑衣,站在房檐上与黑暗融为了一体。
数十丈外,正是凉戎使团居住的院落。
院落中升起了两团篝火,一群凉使正在喝酒吃肉载歌载舞。
冒充奴眦乐的拓跋乐满面通红,赤着身子又笑又闹,一旁的副使巴奴则是不断苦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越来越多的凉使成员喝的呼呼大睡,就连拓跋乐也被巴奴给架回了屋子之中。
随着未时的锣声响起,斐云荣从怀里拿出了恶罗刹面具遮住了面容,随即轻轻一跃落到了地面上,如同鬼魅一般,悄声无息的翻进了拓跋乐的院子中。
微微屈下身子的斐云荣来到窗下,侧耳倾听了片刻后,翻窗而入。
借着窗外的月光,斐云荣看到拓跋乐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呼噜声震天响。
斐云荣挑了挑眉,一脸的嫌弃。
同样是睡觉,秦游躺在床上就安安静静的,裹着个被子和个蚕宝宝似的,再看眼前这家伙,又是磨牙又是打呼噜的,丑态百出,而且屋中满是令人掩鼻的难闻味道。
正当斐云荣想要在屋内搜寻一番时,床上的拓跋乐突然睁开双眼,低声一笑:“姑娘好身手。”
斐云荣面色大变,不过却没有马上逃离,而是静立不动。
拓跋乐坐起身,挠了挠下巴,嘿嘿乐道:“骑司?”
斐云荣没吭声。
拓跋乐:“天楚?”
斐云荣还是没搭话。
“晋昌?”拓跋乐笑意渐浓:“原来是斐人,整整三日,每逢夜里你都在暗中窥探于我,刚刚我还在想你何时露面…”
话还没说完,斐云荣突然动了,右手一甩,袖口中一蓬粉末洒了出去。
拓跋乐屏住呼吸,全身骨骼噼里啪啦一阵乱响,双腿一蹬,如同出膛的炮弹一般冲了出去,右拳带着千钧之力轰向了斐云荣面门。
拓跋乐身形极快,斐云荣亦是如此,脚尖一挑,实木圆凳射了出去,后发先至,袖口伸出了一把闪烁寒光的蛇形匕首。
拓跋乐一拳击碎了圆凳后,未等收拳,蛇形匕首已经快要抵到了他的咽喉处。
千钧一发之间,拓跋乐低头收颚,张开右手以拳变爪,抓向了斐云荣的面门。
斐云荣微微侧身,躲过了对方的手掌,蛇形匕首在拓跋乐的下颚处划出了一道三寸伤口,可脸上的罗刹面具也被拓跋乐抓在了手中。
拓跋乐连退数步,望着月色下斐云荣倾国倾城的面孔,双眼发直:“好美的姑…”
“娘”在还没说出来,拓跋乐又突然注意到了斐云荣手中的蛇形匕首,脱口而出:“七星匕,你是云容师妹?!”
斐云荣冷笑了一声:“你果然是拓跋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