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测?”
“一年前,世家门阀皆知越王府大世子前来东海,后被不义岛掳走,之后此事渐渐平息,人们猜测大世子已是不幸遇害,而如今不义岛投靠于郭城海王,前段时间您在晋昌,下官多次前来,见一虬髯大汉,身形甚伟孔武有力,不义岛群贼称其为二当家,可下官久居东海,自十年前不义岛建岛后,只听闻一神秘老者为岛主,却从未听闻有哪个人是二当家,而传言越王大世子都护将军相貌非凡身高体壮,所以…”
“所以你猜测这二当家,其实就是越王府大世子?”
“是也,第一次见那陪葬品时,二当家言语之中透露东海一切事宜皆听从海王调派,提起海王,二当家言行举止无不透露亲切之感,那么试想一下,若二当家是越王府大世子,除了自家兄弟外,还会对何人透露出亲切之感。”
秦游哑然失笑:“仅靠对我大哥的推测?”
“非也,下官在京中也有几位故友,常有书信往来,所以得知三世子殿下也来了东海,根据时间推算,正是郭城海王声名鹊起之时,除此之外…”
秦游目光之中带着几丝欣赏,笑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接着说。”
“通过与故友的书信往来,下官得知了一些三世子殿下的事迹,献计吞斐之策,智斗礼部尚书安之峰,更被好事之人称之为当时陶朱公,当日在东平城,下官与您攀谈片刻,便知殿下对商之一道领悟极深,您在寒山书院撰写的《寒山杂谈》震惊国朝,世人皆知,三世子除了文采斐然外,更是精于奇技淫巧。”
陶蔚然转过头,看向了郭城:“郭城新城所用的墙砖,坚固异常,哪是寻常匠人可以制出的,想来,应是三世子的手笔,下官还曾打探了郭城海船的捕鱼之术,惊为天人,而三世子曾在夏京时,亦是改良了炼盐之术,寻常人等难以理解,化腐朽为神奇,都是神仙一般的手段,下官想来想去,这世间,除了越王府三世子殿下,还有何人有如此这般手段,正是因为种种猜测,下官这才猜测出了您的身份。”
秦游哈哈大笑:“你他娘的真是个人才!”
陶蔚然拱了拱手:“殿下谬赞。”
秦游突然笑容一敛:“那海王,你又如何解释,我乃是三世子殿下,为何要自称王?”
“三世子殿下特立独行,这自称海王才是本官最为佩服的地方,谁人能想到,世子殿下竟敢自称王盘踞郭城以匪寇自居。”
“那么,你能想到,其他人,未必会想不到。”
“不,下官起疑,是因多次往返于郭城,所见所闻心有困惑,算是侥幸,殿下果然神机妙算,下官敢说,这东海,除了下官外,定不会有人将三世子殿下与海王联系到一起。”
“必须滴。”秦游再次哈哈大笑:“本世子这智商,相当的爆表。”
不得不说,陶蔚然全部都猜中了。
不过只有一点,那就是秦游当初自称海王的时候,只是因为见到了大海,然后又想起拿三叉戟留披肩发那小子了,最后才随口一说罢了,久而久之的,人们就这么叫了起来。
不过这并不妨碍秦游表现出这一切都是老子深谋远虑故意为之的装b模样。
陶蔚然也笑了,笑容之下,一颗提起的心也放回了肚子里。
他不止是赌之后朝廷会打赢,就连刚刚,他也在赌,赌秦游是越王府的三世子。
如果不是的话,如果这小子真的只是一个草头王,那么他陶蔚然,绝对走不出这条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