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游依旧还是那个嬉笑怒骂,或者说是嬉皮笑脸没正形的越王府三世子。
可人总会随着不同的环境和经历改变,这种改变,由内而外。
身边的人,无法感觉到秦游已经变了。
可初见之人,实在是无法将眼前这个见到鲜血飞溅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年轻人,将一年前见到战场就不断干呕的那个白衣公子联系到一起。
这就是改变,不是秦游变的冷血了。
而是他适应了环境,仅此而已。
秦游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戏谑,这种戏谑,也代表着自信和主导权。
之前守护火药试炸岛屿的三翼战船已经回来了,如今有了游云媛媛号,郭城并不需要那么多艘三翼战船进行海岸线防守,秦游和秦麒商量一下后,调出了十二只战船游弋在东平、平波二城海岸外。
瀛人私掠船抢夺人口,只能走尚云道和罗云道,因为广怀道的陈家和瀛人尿不到一壶去。
可温家所在的罗云道,不是没百姓,而是不少百姓和官军有所牵连,温雅底线虽然不高,但是也没底到令人发指,总体来说,就是罗云道那边没什么人口,所以即便是赢岛私掠船去了,也带不走多少百姓。
而如今尚云道三个登岸的位置,郭城被秦游占着,东平城的陶蔚然又是个老骗子,平波城通往瀛岛的航路被三翼战船封锁着,所以瀛人别说带走百姓了,进都进不来。
倒是唯独能去东平城,问题是陶蔚然是出了名的贼,要是私掠船去了,最多就是带走几十个罪犯,而且还得在东平城被讹上一笔。
刚刚一说瀛贼使者来了,秦游静下心一思考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童光宗一开口就问是不是投靠了晋昌,秦游就更加确定对方的来意了。
一只五彩斑斓的大鸟从远处飞了过来,精准的落在了秦游的肩膀上。
托尼很乖巧,用嘴巴轻轻啄着秦游的头发,试图帮他把几丝乱发笼在一起。
秦游戏谑的神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面柔情。
他喜欢通人性的小生灵,无论托尼飞到哪里去,玩累的时候,总会回到他的肩膀上。
从兜里掏出了一把干果,一颗一颗的喂给了托尼。
裤兜是秦游特意让斐云荣给缝的,如今这种裤子越来越流行,司哲和林骸等人也开始自己改裤子了,觉得这样很方便。
秦游撸了两把鸟,乔冉见到前者弄死了三个瀛人武士后就开始心不在焉,只能插口说道:“说说你们的来意吧,我家首领虽与晋昌海田侯相识,不过却也谈不上投靠效忠,只是因为当初在晋昌,海田侯小侯爷收留了我家首领并借调了一些船只送他回来。”
这也是乔冉的聪明之处,不把话说死了。
童光宗面露喜色。
他怕就怕真如传言那般,海王已是投靠了晋昌,如果是那样的话,自己就白来一趟,更不要说依这位海王喜怒无常的残暴性子,很有可能一会又突然来了兴致让自己表演个大石碎胸口或者口吞鬼头刀之类的花活。
“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
“几个意思。”秦游抬起头,不咸不淡的说道:“我长的就不像枭雄呗,为啥非要择主而事呢,我自己创业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