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栋已是七魄吓没了六魄,哪能想到秦游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直接要了他的老命,要了他最大的依仗,而且,还是要将他开阳姜氏连根拔起!
殿内跪倒了一片,全是重臣,都在弹劾姜栋。
不是大家随波逐流,而是猛然意识到了这“国史”真的不能让姜栋修撰下去了,真要是像他这么写,名都让他们姜家和与姜家交好的世家占了,自己的后代还混个屁,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可不能含糊。
秦老大露出了笑容。
他很满意,秦游这套路,倒是第一次见到,很新奇,也很有效,这姜栋,完蛋了。
“姜栋!”秦老大面无表情,沉声道:“这太史馆,你就不要待下去了,朕的太史馆,容不下你,夏朝的国使,还轮不到你这欺世盗名之辈来着编撰!”
一语落下,姜栋瘫倒在地。
还是那句话,这活,要么别接,要是接了,你就得干完,如果干到一半被踢出去,那名声绝对臭大街。
而姜家什么都没有,唯一有的,就是名声,敢和秦老大比比划划,能够不把其他臣子当回事,挺直腰板走在这夏境中人人称赞,靠的,不就是这个名声吗。
可现在,这名声,坏了,臭了,唯一的财富,最为宝贵的财富,变成了索命的绞颈之绳!
秦游的第二次反击,奏效了,依旧让大家以为他只是在“报复”,不是针对任何世家。
秦老大再次发声:“来人,给这欺世盗名之辈,给朕叉出宫去!”
禁卫冲了进来,将面如土色的姜栋叉了起来。
秦游转过头,一呲牙,轻声道:“姜草民,过两天骑司找你喝茶哦!”
本就是如同一滩烂泥的姜栋心神俱震,满面惊恐之色。
姜栋死活没想到,这越王府小世子,将自己害成这样还不够,竟还要找自己的麻烦?
自己没了名声,可不就是草民吗,既然成了“草民”,还不是骑司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的。
“陛…”姜栋张着嘴,挣扎着,可陛下饶命这四个字,却死活喊不出来,望见的那些面孔,在今日前,每次见到自己都是热情非常,可如今,却是冷眼旁观。
姜栋知道,自己,真的完了,甚至,性命不保,因为秦游管他叫草民,因为秦游说,骑司会找他喝茶!
姜栋被叉出去了,斯文扫地,眼看快出了殿,他终于鼓足了勇气,张开嘴,要大吼一声陛下饶命!
可谁知,秦老大却是先开了口:“慢着!”
众人齐齐看向秦老大,姜栋双眼之中恢复了几丝神采,因为他居然从秦老大的眼中,看到了几丝不舍和可惜。
陛下饶命,又被姜栋咽了回去。
自己是名儒,自己得有气节!
姜栋双眼之中的光,越来越亮。
自己是名儒,自己闻名天下,自己可是开阳姜氏的家主,陛下,怎么会让自己这么狼狈呢,陛下,最是宽厚仁德的!
这一刻,姜栋突然想哭,因为这一刻,他觉得秦老大或许真的是上天之子,不是上天之子,又怎么会如此仁德。
秦老大双目如水,望着大殿门口的姜栋,再次开口。
“将他官袍扒下来,交还吏部!”
没错,秦老大的确有些不舍和可惜。
因为官袍的钱都是户部出的,一套官袍差不多要五十多文钱,能省还是省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