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书院遇到喜庆日子载歌载舞的时候,白彪、司哲和一些舟师汉子就会在一起跳这种舞,有的时候跳着跳着,白彪他们就哭了,怀念温雅,怀念当年那个意气风发教他们读书写字上阵杀敌的义父,而不是东海罗云道土皇帝温雅。
秦烈就是个人来疯,看的有趣,拉着秦狰也跑了过去一起跳。
秦老大也觉得有意思,问道:“这舞叫什么?”
白千摇了摇头:“老奴不知。”
旁边自饮自酌的秦麒说道:“招魂水,东海舟师每逢战后便会起此舞,祭奠战死的将士,郭城建立后,这舞就被众人跳了起来,是祭奠,也是庆祝,庆胜。”
“原来如此,倒是带着几分杀伐之风。”秦老大微微颔首,好奇的问道:“在东海时,秦游就与寻常百姓军伍在一起,像这般同饮同舞?”
“这是自然,郭城初建时,游儿大地为床夜空为被,即便打造了船只,也和众将士跻身于船舱之中,这是个知道享福的孩子,也是个能吃苦的孩子。”
白千给秦麒倒了杯酒,乐呵呵的说道:“王爷所言极是,这达官贵人,尊崇的人,老奴见了不少,可像小世子这般,还是头一个,好多人莫说与寻常百姓共舞,便是离的近了,脸上都带着几分嫌弃。”
秦老大与秦麒碰了一杯,淡淡的说道:“能够俯下身,把自己压得低低的,这才是最为尊贵的人。”
秦麒双眼一亮,发现自己秦老大金句频出,哈哈一笑:“不错,当饮一杯。”
兄弟二人看着热闹,秦老大的目光不由落在了一个略显孤独的人影上。
“那白衣公子,想来便是在东海为秦游出谋划策的斐人谋士吧。”
秦麒笑容一滞,目光有些闪烁。
秦老大来了兴趣:“听骑司说,在东海郭城时,除了游儿,这操掌大权的就是此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文武具备,世间罕见的奇才,将郭城大大小小的事务打理的井井有条面面俱到。”
秦麒喝了口酒,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尴尬。
“骑司所言不虚,斐公子的确是当世奇才,只是性情有些寡淡。”
“倒是稀奇,骑司听命于乔冉,乔冉历来眼高于顶,骑司的评价,自然是乔冉的评价,这世间能入他眼的人,区区数人,除了朕外,也就只有秦游了,乔冉对其评价如此之高也就罢了,竟连二弟也是如此,看来这斐公子当真是颇有才华。”
看了眼白千,秦老大说道:“去,将那斐公子唤来,朕考校一番,看看这盛名之下可有虚士。”
白千应了一声,跑向了斐云荣。
秦麒满面无奈,想要通知秦游吧,还怕秦老大起疑。
瞅了眼秦老大,秦麒觉得自家大哥有点der。
就你这熊样还要考校人家名满天下的飞云公主,这不是给咱老秦家丢人吗。
其实早在东海的时候,自视甚高的秦麒也挺拿架的。
毕竟他成名已久,斐云荣属于是后起之秀,加上身份敏感特殊,平常也会多多注意。
可到了后来即便连秦麒也不得不叹一声佩服。
斐云荣对秦游,绝对没的说,数次深入险境救了秦游的小命。
至于才能,尤其是大局观和目光,更是令人叹为观止。
想了想,秦麒也不吭声了,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盘着腿准备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