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中,摆满了刑具。
盛锦书粗略数了一遍,大概有九九八十一种之多!
她并未将所有的刑具,都对绿茶用一次。
到目前为止,也只用了两种。
第一种是拶刑。
可绿茶在地牢中待了十几年,什么样的刑罚没有用过?
在这十几年中,她早已练就出了“不怕疼”,甚至是“强忍剧痛”的本领。哪怕是夹断了手指头,她也咬牙强忍着。
哪怕汗水湿透了衣裳,她也不肯低头。
如此倔强,倒是让盛锦书另眼相看。
“看来,这地牢里的刑具,没有一种能让你老实交代了。”
于是,盛锦书将所有的刑具全部收起来。
她打算……用另外的方式,另外一种折磨,来撬开绿茶的嘴。
她吩咐守卫们,将绿茶这间地牢里的小窗户给堵上了。
又用砖头将这间地牢重新砌了一遍。将绿茶关起来的,原本是铁栅栏,如今全部都被砌满了砖头,窗户也给堵上了……
但是里面这一层,又全部用稻草编织起来。
就连地面上,也铺了厚厚的稻草,用绳子紧紧的固定着,以保证绿茶不会自己将稻草掀开。
如此一来,整间地牢中黑暗一片,半点光线也看不见!
就算她要撞墙自尽,也撞不死!
不仅如此,盛锦书吩咐守卫们不准给她吃喝,一口水都不能给。
也不允许任何人与她说话,地牢中的老鼠也消失不见。
砌了厚厚的一层砖头,砖头将所有的声音隔绝在外,绿茶被关在里面,伸手不见五指、一丝声音也听不见。
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了她一人。
被关起来的前一个时辰,绿茶还拖着厚重的脚镣、戴着笨重的手链,在地牢里走来走去。
她嘴里的木块仍旧没有被取下来。
因为长年受刑,她的腿脚也遍布疤痕。
在这阴冷潮湿的地牢内待了十几年,身子早已受寒。
来回走了几步,她就已经疼得跪倒在稻草上。
第二个时辰中,她像是有些烦躁,不停地用手上的铁链敲打墙壁。
但是没有人起来查看,仍是听不到半点声音。
这十几年中,绿茶虽不能说话……但是她能听到也能看到,所以并不觉得,这个世上只剩下她一人。
如今看不见听不见,她内心竟生出了孤寂的感觉来。
第三个时辰,她开始摩挲地牢内的墙壁等,却满是扎手的稻草。
这个时候,她已经又渴又饿了。
平日里,守卫早已将饭菜给她送来。
但是今日她迟迟没有等来,额的前胸贴后背了、便忍不住“呜呜”喊了起来。
奈何嘴里被塞着木块,她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墙壁将她含糊不清的声音隔绝在内,外面的守卫谁也没有听到她的呼喊。直到第四个时辰,绿茶已经筋疲力尽了。
整个狭小的空间内,只有她一人。
那死一般的寂寥,让她心下生出恐慌来。
“第五个时辰了。”
地牢外的盛锦书,耐着性子跟她周旋,“不出意外的话,她这个时候在饥饿与干渴的作用下,已经开始产生幻觉。”
果然如她所料。
绿茶产生幻觉了。
在这狭小漆黑的空间里,她似乎看到了对她招手的百里无双。
“表姐,你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