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后,目睹全程的褚漫川眼底一片冷然。
何所以丢了折扇,端起茶盏嗅了嗅茶香,悠悠然道:“不错,还得是白茶啊。”
擂台上的兰则安并没多说什么,他上台前就预想到了这种局面,眼下目光坦然,任由下面围观的那些人窃窃私语,神情没有任何变化。
“师兄,那我就开始了?”兰则安最后还问了一声。
白翀郑重颔首,眼神坚定:“不用手下留情,师弟。”
“可算是要开始了,白翀这小子以前可不会跟人这么客气。”两人耽误了太长时间,就连他师父钟恒都忍不住稀奇了一刹。
柳照雪粲然一笑,道:“两个都是好孩子,说起来我们万世仙宗收下的妖族弟子都是很不错的,品性纯良,心无旁骛,无一不是修仙的好苗子。”
“那师妹要不要猜上一猜,台上这两个妖族弟子,你更看好哪一个?”耳边忽然响起师鹤语的声音,他的腔调散漫,随性中却又透着一丝高深莫测的味道。
柳照雪哑然一笑,尾音略略扬起:“这个嘛,就要看漫川有没有好好教他了。”
褚漫川看着悬空的水镜,不发一言,看得出并不想参与这个话题。
但钟恒却不愿就这么放过他,不依不饶地追问:“师弟,说说嘛,你觉得他们两个谁会赢?要不要赌上一局,我拿我珍藏多年的春里雪做赌注,我赌——”
“我赌白翀。”褚漫川侧眸看他,声音不带情绪。
钟恒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谁?你说你赌谁?!”
“白翀。”褚漫川闲闲地重复了一遍,似笑非笑道:“你拿春里雪,那我便拿拂春薄雪吧。”
钟恒被他这理直气壮的模样给气笑了:“你可真有意思!拿我弟子来赌赢就算了,赌注还是我们宗门里烂大街的茶叶!现在我们面前人手一盏,谁稀罕你这个?”
“没办法,藏月山荒芜,只有这个。”褚漫川不以为意道。
柳照雪见状,轻轻笑出声来:“师兄,这可是你先说要赌的,怎得现在你又不乐意了?”
“是我说的不假,但哪儿有他这样当师父的?”钟恒克制住想翻白眼的冲动,调转过头去指责褚漫川,“一看就知你没用心教导,丝毫也不信任自己弟子,把人带去藏月山,反倒是白白蹉跎了人家天赋。”
“钟恒这话说的不错,师弟你确是耽误了则安的天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师鹤语也如褚漫川一样,把视线完全落在了水镜之上。
他坐在上首,直直看向水镜的眼眸显得深沉无比,犹如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叫人琢磨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