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们只能暗暗在心下想到,网上那群虫还真没错骂这个柳上校,当真是眼高于顶不把别的虫放在眼里。
那群雌虫只能装作没听见他话里面的冷意,为首的那只则又跟周乾明重申了几遍直播要注意的事项,并且再三强调了两人在直播的时候要尽力符合民众所熟知的雄雌关系。
但凡他再多说两句可能周乾明就要爬起来揍他了,好在他刚好卡在了周乾明暴起的底线上结束了他的危险发言,鞠了一躬之后终于带着他的那帮子手下走了。
见机甲渐行渐远地飞出了二人的视线,柳暮云淡淡地推了他一下道:行了,别演了。
未曾想周乾明居然被他推的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即委屈道:师尊,我是真的伤到手了。
柳暮云闻言愣了一下,他本以为周乾明是急中生智,着实没想到他是真的因为拖拽那两只雌虫把自己给拽伤了,见状有点愧疚地凑上前道:伤哪了?
周乾明估计也是觉得有点丢人,打个群架别人都没碰着他,他倒好,自己把自己给弄上了,闻言晃了晃两根略显无力的手臂道:估计是大臂拉伤,有点提不起来。
柳暮云见状连忙轻轻拉着他,也不敢多用力,推开门带他进了屋。
一进屋周乾明便被他师尊正色地按在了沙发上,没过一会儿便见柳暮云翻出了原主的家用治疗仪,周乾明一边感动一边为他这么兴师动众的做法感到了一丝好笑:就是个小拉伤没必要吧
柳暮云不接话,聚精会神地把那个治疗仪扣在了他的胳膊上,调好数据之后才开口回道:你这身体不比以前,还是注意点好。
说到这里周乾明便有点尴尬了,他着实没想到随便摆弄两下便能把自己这副身体折腾成这样,不过当务之急不是纠结他身体的问题,而是讨论那个直播的事情。
说起来您为什么要答应他们啊?周乾明略带不平地开口道,什么符合民众眼中的雄雌观系,我看他是跪久了把脑子都给跪没了。
省事。柳暮云言简意赅道,直接忽略了他后半句的抱怨。
周乾明闻言思考了片刻觉得这确实符合他师尊的性格,而且木已成舟,答应都答应了也没别的办法,便只能继续问道:那他说的直播又是什么?
柳暮云简单地给他解释了一下直播的含义,最后下定论道:等你恢复了就开。
周乾明有点惊讶:这么快?
嗯,柳暮云点了点头道,以防夜长梦多。
第15章 、第 15 章
柳暮云向来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他说等周乾明伤好了就直播那就是等他伤好了便直播,一秒钟都不带多耽误的。
周乾明不过是小小的拉伤,戴上了那个治疗仪后不到半小时就好了。
二人在门口浪费了不少时间,不过此时依旧正值下午,明媚的阳光斜射入装潢精致的别墅,渲染出一片祥和的气氛。
然而周乾明的心情则没那么祥和,他坐在那儿思考了半天也没想清楚什么叫符合民众对雄雌关系的普遍认识。
说起来那群虫反应这么大不就是因为当时只有一个凳子,他站着让他师尊坐着了,那这次不如他坐着让他师尊站着?
这其实也不失为一种办法,只不过开口说什么倒成了第二个问题。
周乾明琢磨了半晌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最终治疗结束的时候他也就想出来了一种稍微能自圆其说一点的说辞。
还没想好这说辞能不能奏效的时候,那个治疗效果超群的治疗仪已经把他的拉伤治好了。
他们现在所处的时代,星网高度发达,直播成了一件非常简单且粗暴的事情。
都不用另外准备什么设备,每个人自带的移动终端便可以成为一个小型的直播媒介,再严谨一点想看清楚反馈的可以用家里的固定终端,功能都差不多,不过就是可以投屏,自己看着舒服了一点。
周乾明正好练手,便在柳暮云的指导下将那个已经落灰的固定终端给调制好了。
周乾明猜测他师尊打算速战速决的另外一个原因可能是为了趁着雄保会那群雌虫还没发什么通知,网上那群虫也还不知道他们要直播这事,赶紧直播完了事。
果不其然,当周乾明调制好终端,柳暮云点开直播按钮的时候,他们那个直播间空空如也,只有他们两个人。
面对着空无一人的直播间说话着实有点尴尬,而且柳暮云显然没有开口的意思,这份尴尬就落到了周乾明一个人头上。
不过总归是为了应付差事,周乾明事前基本上已经想好了要怎么说,张嘴便道:我们
但他打了一肚子的腹稿完全没派上用场,他刚说了两个字直播便突然被掐了,原本映着二人面容的投屏霎时变成了一片漆黑,周乾明见状愣了一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星网上开直播没有那么多限制,只要终端绑定的有实名便可以开。
然而便是这个实名,让后台的管理员立马监测到了他的直播。
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柳暮云和周乾明都没想到雄虫保护协会为了防止他们俩乱说话,居然事先跟平台商量过了,甚至连周乾明的个人隐私都被他们泄露给了平台管理者。
这理论上已经违反雄虫保护法了,但雄保会的那些虫也觉得自己很冤,毕竟早上才发生的事,不到下午就有不少虫义愤填膺地给他们打电话举报他们俩,这要是再不重视起来很可能会造成民愤。
然而两人此时对直播被掐掉的原因还不清楚,暂时没想到是雄保会作出来的幺蛾子。
柳暮云皱着眉接过固定终端,他反复检查了一下网络和其他容易出故障的地方,却发现一切完好。
他来这边也不过才两年,对终端的使用也只能算得上熟练,远远说不上精通。
故而他看完之后便朝着周乾明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爱莫能助。
周乾明见状沉吟了片刻刚想开口,终端上便收到了一条来自管理员的私人短信。
周乾明连忙凑过去问:写的什么?
柳暮云点开一看,只见里面赫然写着:由于您的直播性质特殊,经由管理员商议后决定安排在今晚八点举行。希望您按时进入直播间,不要迟到。
柳暮云看的比较快,见周乾明勾着头往他怀里瞅,便把终端还给了他。
周乾明抱着终端看了半天才阅读完了全部内容,不由得惊讶道:这视频网站的管理员是怎么知道我们要直播什么的?
他问完就意识到了自己这个问题的弱智,果不其然听见柳暮云淡淡地开口道:雄保会。
周乾明缓过劲儿来之后不爽地啧了一声,这种明显的不信任感还有监视感让他对这个所谓的雄保会的观感更差了几分。
只不过他现在暂时还拿他们没有办法,只能先忍下来。
原本他还想老老实实地走完这个直播,甚至还为此打了腹稿。
但这一遭搞的他完全没了打腹稿的心情,爱怎么样怎么样吧,难不成还能因为这件破事把他们师徒二人抓进去不成,周乾明破罐子破摔地想到。
虽然完全放下了这事儿,但两人整整一个下午也没闲着,柳暮云在研究回军部述职的事,周乾明就在他旁边认真研究虫族的文字和语言。
阳光逐渐从透明的金黄色变成了晦暗的昏黄色,虽然两人一下午坐在沙发上很少交流,却在彼此之间流动着一股和谐的氛围。
有些人待在一起说再多都尴尬,而有些人无需多言便能依偎着静坐一下午。
晚饭依旧是周乾明下厨做的,柳暮云就仿佛一个调控心情的机器,周乾明往他身边一坐便什么思绪也没有了,等他从终端上抬起头来的时候,那股子烦闷的劲儿早已经灰飞烟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