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长修士咳嗽了一声,道:“若是他帮你干活的话,怕是分量会加倍——师弟,若你不想多些活干的话,这道侣还是留在家里的好。”
阮舟摇道:“加倍就加倍吧。”
年长修士没说什么,把玉简递给了年轻修士,年轻修士又递给了阮舟摇。
阮舟摇把江映离揽到怀里,空出手来,将玉简贴上额头。
蓬莱各个分堂的组成,包括矿山分布……藏书阁、驭器阁等……修炼的山脉都入了脑海。
年长修士又拿出一枚玉佩,道:“滴一滴舌尖血便好,往后这枚玉佩就是你的弟子信物。”
阮舟摇应了,而后,抱着江映离,在那两个修士的带领下到了自己分到的山头上。
蓬莱极大,与太衍相似,占了一片连绵看不到头的山峦灵脉。
阮舟摇是太衍过来的,蓬莱的安排并未怠慢,他分到的这一处洞府,不必探查便可感受到周边灵气有多么的浓郁……
两名修士简单介绍完他未来一年的任务后,就离开了。
蓬莱与太衍不同,太衍外门弟子虽然也要干杂务,但是平日里的课是几大宗的长老堂主一起教授的。
蓬莱则更倾向于自我修行,除了几个内门弟子有师父教导,其余的人都是自己领悟、又或被出色的内门弟子看中教导,并不统一上课。
阮舟摇早知道这一点,因此才敢把江映离带过来。只要他想,便在蓬莱金屋藏娇十年,也没人发现得了他。
把裹得严实的江映离放到屋内的床榻上,关闭山头结界,再入恒阳剑。
江映离仿佛沉睡,连原本皱着的眉头都舒展了开来。
宁招玉显出身形,道:“你师尊的修为太高了,最多三个月,恒阳剑下的烙印必定松动。”
阮舟摇摸了摸江映离的脸,道:“他没醒过来过吗?”
宁招玉道:“你不在的时候醒过来过一次。”
阮舟摇抬眼看他。
宁招玉道:“不过,很快就又昏睡过去了。”他道,“一般这种情况修士是不容易醒的,他醒过来很可能是做了‘噩梦’——比如说,又梦见被你逼进这恒阳剑里来……”
阮舟摇不语,明知道宁招玉这是在挤兑他,但是他却当做没听见。
宁招玉不过寄居于恒阳剑,纵然他生前再怎么厉害,却也无法动到他一根手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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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映离的神识沉睡在恒阳剑中,魂海中静静幽幽,四下一片宁静。
他并没有做过噩梦,但是“梦”中的景象,却真实到他在恒阳剑的威压之下都清醒了瞬间——明明什么都不记得,但那心悸却快把他逼疯了!
梦中的他与小徒弟双修之后,小徒弟便开始拿他当伴侣对待。
阮舟摇的转变实在是太明显了,明显到江映离纵然没有立刻警觉,却也在心底埋下了隐忧……
他要与他同吃,同睡。
吃的要蹭他的花露——当然偶尔也会打点儿灵兽过来和他分享。
睡则还是和他同睡在一张床上,但是手脚不老实,偶尔还要求欢。
阮舟摇不喜欢江映离用术法搞定一切——比如说梳头发。
他更喜欢亲力亲为,有时直接用指头滑过他的发间,再为他束上冠带……
他喜欢嗅他身上的香气,喜欢亲他的发丝亲他的手指头……
江映离很不适应——明明说好只是双修,但是阮舟摇却直接跳到了夫妻相处模式。且阮舟摇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竟然如此无师自通……
宠了这小徒儿两年,如今,小徒儿倒反过来想宠他了。
阮舟摇在用夫妻之道和他相处,过往的师徒情谊完全没影响到他一丝半点,甚至还变成了情趣——江映离与他双修,不愿意脱衣服,公事公办似的就只脱裤子,还大被子蒙过两人,不许他亲不许他摸。
他们两人都是侧躺,江映离连面对面又或者是普通的一上一下位都不肯,就让小徒弟在他身后捣鼓。
阮舟摇大约是不满,便喜欢在做的时候叫他“师尊”。
偶尔的时候,他会试探他的底线,若没被阻止,立时便得寸进尺,不满足于那样的公事公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