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他又出现了。
处理好的金丝鼠,直接放在盘符上烘烤。
阮舟摇烤得很认真,前所未有地认真。
盘符中的灵火苗摇晃不定,火光映着他的桃花眼。
他的眼底一片盈耀,叫江映离不免有些茫然……
“……当初,我与你师叔一同推演,得出的结论是,阮错的一线生机,系挂在你的身上!”江裳为他疗伤后,近乎严肃地道,“十来年前差你去茺州收阮错为徒,是我们三山共同商量的结果……你们的事,旁人都不便插手,但你要记住,千万不能让他步入歧途!”
脑袋痛,痛得厉害!
仿佛有谁,同样在他耳边说了一番类似的话……
“……师弟,阮错的一线生机,就在他的骨肉身上!只有他的亲生骨肉,方能解开阎浮提与妖魔二界中的死结!”
“师尊……”阮舟摇忽地晃了一下他,将手中的烤金丝鼠递给了他。
江映离握着竹枝,咬了一口。
绝美的滋味仿佛在味蕾上炸开!阮舟摇甚至没加什么作料,但江映离只觉得自己的头发丝都在散发着愉悦——他,很喜欢吃。
吃了大半只,最后在阮舟摇的客气下,吃了一整只。
江映离饮了一瓶花露,神情却有些茫然。
阮舟摇见他眼神恍惚,皱了皱眉,去握他的手,道:“你怎么了?”
江映离蹙眉,盯着他握住了自己的手,道:“你有孩子吗?”
阮舟摇:“……什么?”
江映离道:“你有……孩子吗?”
阮舟摇笑道:“我只与师尊你发生过关系,师尊若是不能生,那弟子我自然是没有子嗣的。”
江映离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腹部,然后忽然站了起来,面如寒霜。
他已许久没有这般凌厉的气势了,自从和江裳的一席谈话,因阮舟摇仍在试探江裳的“阴谋诡计”,江映离便恢复了刚失忆那会儿的小心内敛。
阮舟摇的胆子太大了!连自己的师尊都敢如此对待。
虽然说,他们之间有超越一般师徒的情意,然而江映离元.阳未泄,没恢复记忆时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劲……问过江裳,他就能直接肯定!
他与阮舟摇纵然发展也不可能发展到那个地步,说他们已经发生过关系,阮舟摇绝对说谎了!
一路回到了弟子住处。
阮舟摇紧跟在他的身后,软声道:“师尊,你生气了?”见江映离无动于衷,便又问道,“你为什么生气?”
江映离有些烦躁地道:“什么时候回蓬莱?”
阮舟摇目光微动,道:“论道会开启在即,我们不如等参加了论道会,再回去不迟。”
若作为与蓬莱一同参加,他作为太衍内门弟子,少不得要与范飞平等人同处一个院落……
江裳只一眼就能认出江映离,虽然他可能是看出了江映离身上的恒阳剑气,但,能少在范飞平跟前露面就少在范飞平跟前露面……
江映离只得道:“也好。”
论道会开启的那天,琼华果然邀请阮舟摇他们同去。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江裳给他们两师徒独独安排了一辆飞车。
飞车在云层中穿行。
越过湖海山河,往阎浮提内陆的方向去……
阮舟摇盯着车厢内吐纳调戏的江映离,江映离本是凭感觉盘腿而坐,但因他视线太过灼热,他只能睁开眼睛,瞅了阮舟摇一眼。
“……你是不是又长高了?”江映离忽然盯着阮舟摇的脑袋顶,问。
阮舟摇道:“今天是我的生日,师尊,你可还记得你答应我的事?”
江映离有些尴尬:“其实……十七岁也有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