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剑持似乎想说什么。
但江映离却已抱着孩子站了出来,将孩子递给就近的他。
尹剑持有些紧张地接过了孩子。
江映离道:“阁下登门造谣,到底是何用意?”
白发老朽冷笑一声,道:“如今仙门十四州的同道都在太衍,映离仙君可敢证明自己的清白么?”
江映离平静地道:“你想让我怎么证明?”
白发老朽一指那地上的尸体,道:“这些凡人,都是在白久洲为你所杀!那日与你同行的妖魔为了包庇你,竟然替你担下了罪责!”
黎宏飞怒道:“胡说八道!”他斥道,“阁下若不想惹上麻烦的话,现在离开太衍还来得及!”
白发老朽道:“我卫家在白久洲的势力都不算大,你们若想以强欺弱,我们也没有办法。”他道,“可现如今天下同道都在此处,难道,太衍便连自证清白都不敢吗?”
岑远道亦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太衍众人的身旁,道:“三山同气连枝,阁下既说我师弟是滥杀无辜之人,若真有证据,我蓬莱定会秉公办理……”他顿了顿,严厉道,“但若阁下空口造谣,我三山却也不是好欺负的!”
白发老朽哼了一声,道:“岑掌门不必拿蓬莱压我,你不妨来瞧瞧这几具尸体上的伤口,看与贵师弟的戒杀剑意可有半分不同?”
岑远道心中一动,当真近前,仔细探查了那几具尸体……
“……师兄?”袁秉皱了皱眉,只觉得这白发老朽定然是有备而来。
岑远道回到太衍众人身旁,低声道:“当真是戒杀剑意……”
白发老朽立时道:“世人皆知映离仙君修戒杀剑意已久,你们这回可无可狡辩了吧?”
佘归真紧紧地缠在阮舟摇的手上,若不是被阮舟摇按住,甚至都要冲出去了!
他很不高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不高兴。
在卫家之时,他便很讨厌卫家,如今,这白发老头,便更让他凭添了厌恶之情。
江映离却摇头道:“我不出剑已久。”他抬手,落星剑便悬浮在他的手中,“嗡嗡”转动,“自映离境后,我道心不稳,戒杀剑已沉睡在我丹田之中,这落星剑……我亦少用。”
白发老朽道:“那映离仙君倒是说说,是谁将这些凡人都杀了,还用的是戒杀剑意呢?”
江映离凝视他半晌,道:“阁下如此恨我吗?”
白发老朽眼中似闪过些什么,只冷声道:“映离仙君杀我白久洲之人,我自然恨你!”
江映离沉默片刻,却道:“虽然你恨我入骨,只是,我未做过的事,我不会承认!”
佘归真近乎焦急了!
他传音给阮舟摇道:“那白发老头是妖修,你师尊为何不戳破?”
阮舟摇面具后神色凝重,道:“因为若现在就戳破他是妖魔,他带来的几百人,都莫想着平安离开太衍山!”
江映离本就为当年杀孽愧疚万分,至今都还不愿再造杀孽。
纵然这白发老朽兴许是害死那些凡人的元凶,但他身后那几百人……十有八.九都是不知情的。
白发老朽不由地笑了,道:“映离仙君说自己未做过,便是空口白牙,连一点儿证据都说不出来吗?”他道,“这世上修戒杀剑意之人除了你还能有谁?映离仙君只要能找出第二人,老朽立刻向你赔罪!”
黎宏飞道:“我会!”
白发老朽冷冷道:“你同样也是太衍之人,便是你会,太衍照样脱不了干系!”
柳明坤却道:“刚才阁下不是说能找出第二人便赔罪的吗?怎么如此快就反口了。”
白发老朽哼了一声,道:“柳宗主欲逞一时口舌之利,然而阎浮提这么多道友,恐怕不少人面服心不服!”
柳明坤心头一紧。
早前三山包庇妖魔之事已在阎浮提上传了一阵,虽然事情最后是平息了下去,但却在阎浮提众人心中埋下了颗种子……
他们会怀疑三山与妖魔勾结!哪怕当年是三山处死了前任妖魔之主!!
过去的事情已过去得太久,人们总是只看眼前的利益得失。
“说起来……”玉隐宗的宗主忽地道,“太衍的确需要好好澄清一下,当初阎浮提曾传言太衍抚育了妖魔,此事事关我阎浮提安危,切不可轻放!”
玉清门门主万希钊忍不住开口了,道:“谁人不知你包宗主与卫家的关系,包宗主接了太衍请帖上门,如今又欲跟着自己亲朋打主人的脸……”他若有所指地道,“墙头草随风倒,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儿不太厚道啊?”
玉隐宗宗主包犁镜黑下了脸,道:“万门主在小泉州那样的好地方生活,竟也没让你的嘴巴香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