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白霜对着镜子看了看,确保自己仪容没有任何问题,才疾步去了前堂。
谢临清今日难得没有穿练功服,一身鸦青色绣银莲长袍,缎银腰带,原本暗沉的颜色却丝毫不显老气,反而让他看起来愈发沉稳持重,俊美清贵。
“大师兄这是要下山?”白霜走过去随口问道。
谢临清点点头,道:“我此来是交代你一些事情的。”
白霜一撩长袍,端庄坐下:“师兄请讲。”
……
谢临清最近下山了。
秦枢很是惆怅,前几日谢临清来寻他,说家中有事,需请假半月外出,他准了。
没有了贴心的大弟子,沏茶、整理书籍、更换被褥都变成了白霜负责。其实白霜还好,毕竟他手下的侍女不是吃白饭的,打扫整理井井有条,还附送宫中专用的高品质衣食用品,活生生让秦枢从一个两袖清风的居士住所变成了低调奢华的贪官居所。
按理说秦枢是不怎么介意生活品质的,贪官就贪官吧,至少这些摆件还好看,就是太贵了,他要是摔坏了可能赔不起。
令他苦恼的是二弟子不知道是什么强迫症,只要布制品必定熏香,仅仅三天时间,他从里衣到外袍,从床褥到床帘,全部弥漫着醉人的梅花香。
看着侍女们来来去去身影绰约,闻着宫中特制的梅香,被各种名贵摆件家具环绕,仿佛正在体验金屋藏娇,秦枢躺在竹椅上很是惆怅,觉得自己堕落了。
为了打消这种诡异的感觉,秦枢坐直身体,寻思着去找董长老炫……不,倾诉一番。
慢悠悠地下了山,山脚春末的花如雪般吹落,有几瓣落在他的头发和肩头。轻轻将之拂下,一身青衫的秦枢顺着小径步行,眉间似乎映着春雪。
山脚有一座整洁朴素的庭院,秦枢脚步顿了顿,才想起这是三弟子雷鸣的居所。
木门半开着,正好雷鸣在庭院中,少年肤色略深,低着头专心致志在打磨什么,连秦枢敛了脚步走过来都没注意到。
悄无声息在指间凝聚了一道锋芒,抬手对着雷鸣一动,锋芒破空而去,只是一个呼吸间便到了近前,眼看就要划破雷鸣的脸颊。
听到细微破空声,雷鸣猛地抬头,一道锋芒映入眼中。他来不及多想,手按着案台,往侧边一伏,险险避过。
“谁?”雷鸣喝道。
秦枢走进来,赞许地颔首:“反应不错。”
“师尊。”雷鸣愣了一下,立刻行礼。
“在做什么?”秦枢站到案台前,好奇地看了看上面银色的小东西。
提到这个,雷鸣脸上有一丝赫意:“家父生辰即将,弟子想送他自己做的小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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