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刺激到了花佚,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及其难看,仿佛受到了巨大的羞辱一般,大声吼道,“嘴上说的天花乱坠,实际上连个屁都做不到!白曳,枉我还当你有几分真心,现在看来实在是我自作多情!你给我滚出去!我花佚就是死,也要死在昳阳山!”
白曳的神情这才显出几分茫然无助的样子,看着花佚怔怔的靠过去,低声唤着花佚的名字,花佚却一巴掌扇了过来,爽快利落的声音在这山洞中各位清楚。
花佚看着白曳,他的脑子中乱成一团,昳阳派要散了,这昳阳山要没了,这些念头占据了他的脑子,他看着白曳就如看见了一个仇人,在他的眼里,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白曳。
这个人毁了他的一切,折断了他的翅膀,将他禁锢在此,一遍遍的侵犯强迫,却又打着那情的名头,将自己伪装的天衣无缝,而现在,这个人要毁了昳阳山,毁了他几百年来生长的地方,那是任逸看着一步步建立的地方,那是安凡度过一生的地方,那也是他花佚从小生长的地方。
纵然他当这一切是他人的过往,可是风景秀丽的昳阳山却深深地扎根在了他的心尖上,那是他这几百年漂浮的家,是他的根。
而如今,白曳却说,弃了干净!
好你个白曳,你嘴上说的天花乱坠,我花佚就求你一件事,却还是不允!
白曳,你就是个没心没肺的畜生!
花佚恶狠狠地看着白曳,眼眶发红,就像是一头随时准备冲上去将白曳咬死的野狼。
白曳冷着脸看着他,最终只是抿了抿嘴角,然后什么都没有说,便走了出去。
花佚在其后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吼,他恨!他恨白曳的无情无义!他恨自己的无能!他恨他只能这样,看着白曳将他珍视的东西全部夺走!
白曳坐在树下,他最近总是觉得有些累,他的身体状况比他当初预计到的还要更为差劲。
他也想留住昳阳山,他知道花佚想要,所以他也想留住他,可是他摸不清这些门派的底细,他现在也没当时的力量,比起拼死留住昳阳山,他更想和花佚在一起安安静静的过一段时间。
他知道花佚很生气,对他又很深的怨恨,也有对昳阳派的不舍,可是花佚之前如此痴迷于他,纠缠了几百年,可如今不也是变了心意吗?
人都不过百年性命,所以他们的一生多爱恨,却又多薄情,他们没有那么多时间来痴迷留恋,他们会随着时间将他们的情感淡化,转移。
再等一段时间吧,也许再等一段时间,花佚便会淡了这怨恨,少了对昳阳山的留恋。
以前的他没有什么时间观念,可是现在他有,花佚会老,他也不如从前,比起留住这些莫须有的东西,他更想和花佚安安静静的度过一段光阴。
乐儒走过来,看着坐在树下的白曳轻声走了过去,跪在地上,声音低哑,“师尊,弟子们有不少已经下山了,就是小师弟们说什么也不走,说他们要与昳阳共存亡。”
白曳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似乎对此并不怎么上心。
乐儒见此心中难免有些愤懑,忍着酸楚开这白曳说道,“师尊,小师弟们从小就生活在昳阳山,除了这儿他们没有别的地方去了,还请……还请师尊三思!”
白曳漠然说道,“天大地大,哪里会没有容身之所?”
乐儒一时难忍,开口叫道,“师尊。你只看见了花师弟,可这昳阳山其他弟子也是您的弟子,他们一直……一直当……”
白曳神色未变,打断了他,“乐儒,你该知道,昳阳山是为什么而在的?”
乐儒心头一震,难以置信的看着白曳,然后神情黯然的低下头,哑声说道,“乐儒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