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拽的将这人就从床上拖了下来,然后快步走了出去,走到了外面的海滩边,然后一把松开了手,任凭白曳跌坐在沙滩上。
白曳此时身体极弱,因为花佚的野蛮动作脸上更是涌上红色,瘫在地上不停的咳着,就像是一个不久于人世的年轻人。
花佚听着那咳嗽声,感觉自己的心脏因为那咳嗽声缩紧,他何尝见过这样的白曳,白曳向来是清冷疏远,高高在上的。
到底是什么时候变了呢?
他的师尊,是什么时候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花佚听得那咳嗽心烦,也不管此刻白曳大伤未愈,衣衫单薄,只是随口说道,“你这人天不怕地不怕,如今可该是遭了难了,不过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你白曳成了这幅模样,也没有死在这儿的道理,若是你真是死在这个地方了,那也算是天理循环,因果有道了,我们师徒情分早便尽了,如今我们便算是恩怨两清了吧。”
花佚说完转身就走,白曳咳嗽得满脸通红,开口想要叫住他,可那咳嗽声更剧,最终也只是看着花佚逃命一般的向着屋子里走去。
白曳的头脑有些迷糊,他看着这不远处的海水,海浪伴随着雪白的浪花轻轻地逐向远方,天空和大海相交于一线,四下平静非常,能听见鱼从水中跃出的声音。
这是水天一线,当年他将花佚送到了这个岛上,然后让这个孩子在这岛上度过了孤单的十年。
这地方很安静,安静的让人再也不想醒来。
花佚半夜的时候有些睡不着,白曳并非一般人,可是成了那副德行这天寒地冻的日子稍不留意也可以要了人的命。
白曳死了便死了,同他也没太大的干系,可是花佚却仍旧控制不住的在意。
花佚注意着门口的声音,他想白曳或许会来敲敲他的门,他实在是太冷了,或者白曳会去别的地方。
花佚翻了个身,又想到白曳过来又如何,他又不会让他进来,他顶多冷眼看着他,嘲笑他几句,虎落平阳,也是该他的。
花佚想着,突然听见外面有声音,他有些奇怪的打开了门,就见在他屋子的旁边,白曳拿着一根大木头,正比划着搭一个简易的帐篷。
白曳见了花佚出来了,脸上多少露出点高兴的神色,可是也到了也只是微微的扬了扬唇角,然后带点歉意的轻声问道,“吵到你了?我会轻点的。”
花佚看着这人那依旧单薄的衣衫,还有那一如既往纵容的眉眼,只觉得胸中一阵气闷,冷声说道,“知道就好。”
白曳转过身去继续摆弄着,花佚觉得有些无趣便愤愤的转身回去了。
花佚回去后几乎没听见什么声音,花佚又有些忐忑不安,听不见任何声响的时候白曳已经死了这个念头便一直抓着他不放,他干脆坐起来,悄悄地走出房门,看见白曳依旧在那个地方坐着,天寒地冻的,那人就点了一个可怜兮兮的小火堆。
白曳的身体状况依旧不大好,不过他知道怎么治,只是这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他没有再移动什么东西,只是一个人坐在火边,然后拿了一小节木头,手里拿着个小刀,似乎在刻什么东西。
四下一片寂静,听不见任何声响,唯一的光源就是天上的明月和白曳身前的火堆,白曳穿着单薄破烂的白衣,微微低着头,神情看起来十分温柔。
花佚不做声响的看了半晌,终究还是不知如何是好,便转身回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