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而如今,虞之尚不知这位左拥右抱着明显来找茬仁兄的身份。
还是执事长老见到他时挤眉弄眼,使用传音入密,一语道破,“你兄长的青梅竹马又来找茬了,你可看着点儿,别让他们又打起来了,免得破坏公共设施。”
虞之恍然的同时心道,这还是个很会勤俭持家的好长老,于是便用眼神示意他知道了,可把一向在执法长老面前只能自讨没趣的寄清衡给吓了一跳。
“我见七杀君迟迟不归,还以为是又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呢,怎么这次你居然没能走丢?”这厢,兄长的竹马已经不甘寂寞的率先开了口,语气遗憾,言笑晏晏,在韩溯之看来,此人多半找抽。
韩溯之将手放在了剑上,与此人相比他不善言辞,所以向来是一言不合,就是大打出手。
二人针锋相对,大殿内气氛剑拔弩张。
副掌教摸剑的这个动作寄清衡再熟悉不过,连忙冲虞之使眼色,通灵传音,再次重申,“大殿内千万不能打起来,东西很贵的。”
由此,虞之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他们的招摇仙派,可能有点穷。
于是,赶在事态不可挽回之前,虞之开口道:“难为藏隽清君如此记挂兄长,不过清君此番下界,应该不只是为此而来,想必另有要事。”
楚长哀一愣,随即朗笑道:“哈哈,想不到数载不见,廉贞君越发伶牙俐齿了呢。对了溯之,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有道侣了吗?”
这一刀捅得猝不及防,韩溯之一愣,就连虞之也没反应过来,不过他微一细瞧,便看了出来这位清君对韩洄之的态度,丝毫不放在眼里。
虞之:自己这是被人给直接忽略了。
楚长哀继续亲热道:“溯之啊,虽然你当初为了飞升选择修炼无情剑道,不过现在不是已经成仙了嘛?是时候找个道侣逍遥快活了,不过,你迟迟不找,该不会还忘不了少年时代你那单相思的小青梅吧?”
话语将落,他身侧的两名仙婢立刻助兴的掩唇娇笑了起来。
韩溯之冷冷的看着他作妖,就听他又道:“哦对了,你连徒弟都还没有收到吧?”
“怕是要让清君大失所望了。”韩溯之道:“凤矜,过来。”
凤矜神色不耐的走到自家师尊面前,楚长哀动作一顿,眯起眼睛笑了笑,道:“这样啊!不过你也不是第一次收徒,只可惜回回收到的徒弟总能英年早逝,真是令人感到十分遗憾。”
这句别有深意的风凉话彻底激怒了韩溯之,他眸光一冷,就要拔剑,却被眼疾手快的执事长老给拦住了,刚想要迁怒于这个吃里爬外的狗东西,就看到自家那个不省心的弟弟站了出来。
虞之的想法很简单,他觉得兄长这位竹马君不是个省油的灯,居心叵测,首当其冲的就是想将韩溯之活活气死千百遍。
于是他道:“兄长不必动怒。”
韩溯之皱眉,刚觉得如今这位便宜弟弟有些不争气,就听虞之道:“我来。”
☆、莲子殿下
说罢,不等韩溯之反应,便是一拂尘甩了过去。
楚长哀躲过,他身侧那些仙娥美婢却是惊叫一声,原形毕露,化成了片片牡丹花瓣洒落在地。
意料之中的一击不中,虞之再次出手,将一副花架子样式的藏隽清君瞬间逼到了殿外。
被这不按常理出牌的执法长老给直接挂了面子,闪躲狼狈的藏隽清君皮笑肉不笑道:“廉贞君对其兄长一片拳拳维护之心,还真是令人感动呢。”
韩溯之皱眉,眼睛牢牢盯着缠斗中的二人,闻言陷入了深思,如果他现在闭关,是不是就不用管这些破事了。
而执事长老寄清衡看着被败家长老用拂尘毫不客气劈成两半的南海凤凰木桌椅,八荒九龙燃香炉。感受就是心如刀绞,肝胆俱裂。
身为当事人的虞之却是忘了这茬,打得很投入,一心一意为人师表的回头给两个孩子言传身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人再犯我,先打一顿!招摇弟子,谨遵此训。”
此言一出,众人傻眼,唯有白瑾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认真仔细的记了下来。
虞之欣慰:孺子可教,心道还是自家徒儿乖巧可人儿。
而那细皮嫩肉的藏隽清君却是被气笑了,拂袖后撤,扬唇嘲讽道:“执法长老当众出手伤人,还言之凿凿,我竟不知招摇的待客之道何时这般出息了?”
言下之意,便是连坐,原本一心要和气生财的执事长老都变了脸色。
韩溯之就更不用提,拔剑就要直接上去劈人,被不想出血案的执事长老给死命拦了下来。
而等到他挣脱自家这胆小怕事没出息的师弟后,便宜弟弟已经不知将他那混账发小拎到哪个角落里去了。只剩下两个徒弟一大一小,浑然不知所谓的傻站在那里。
副掌教一阵窝火,还没习惯性训斥上两句,凤矜就大逆不道的瞪着他道:“我要去看乐仙。”
韩溯之被自己徒弟一噎,大为光火,怒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