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父亲却是已经接过了女儿,举高逗笑。还嘲笑妻子,说,“大人怎么会计较这些。”
妻子笑骂,说,“还不都是你惯的!”
“你很羡慕。”看着已经走远的那一家人,吼帝天烬将目光停驻在了有些舍不得回头的少年身上。
万宗谛灭回过头来,一脸疑惑,“你看起来不像是一个好人,为什么他们对你都是一副感恩戴德的态度?”
吼帝天烬知道他在转移话题,也不戳破这拙劣的演技,只是看着不远处那些在这里偏安一隅的凡夫俗子,毫无情绪的嗓音浑厚磁性,低沉冷肃,“戮神者只会是末世曙光,他们该感到庆幸。”
万宗谛灭与他对视,吼帝天烬道:“创造绝望,才能赋予希望。你需要记住,这是身为戮神者该有的信念。”
万宗谛灭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记住这些?”
淬绿邪眸渊深冷遂,吼帝天烬理所当然道:“因为我要你……加入无神之岸。”
万宗谛灭恍然大悟,原来这人是要来拉他入组织的,他勾了勾嘴角,“可是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吼帝天烬顿了顿,“女芺与孽心无悔称呼我为吼帝,但你是特别的,我有一个凡人的名字,你可以叫我还君择。”
万宗谛灭挑了挑眉,没想到他居然如此坦白,不禁好奇道:“无神之岸如今有几个人。”
吼帝天烬:“加上白瑾已有四人。”
万宗谛灭露出一抹滑稽微笑,“呵,如果打伞的不算,戮神者岂不就是一个只有三人的暗黑组织?”
吼帝天烬无视他的言辞轻嘲,面不改色道:“三人成虎,众口铄金,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万宗谛灭看着他眼中袒露无疑的自信与野心,不知怎的,就想学着故事的语气,由衷的夸他一句,“你很励志!”
吼帝天烬靠近他,忽然抬手钳住他的下颚,俯身就要一吻。
万宗谛灭对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感到愕然,先是一愣,随即一惊,猛的推开他,满脸难以置信,“你做什么?”
吼帝天烬语气平淡,“你受伤了。”
万宗谛灭不高兴道:“受伤你亲我做什么?”
吼帝天烬理所当然道:“戮神之吻可以尽快让你恢复。”
“我不要!”万宗谛灭胡乱擦了一把自己的嘴角,看着他道:“故事已经给我介绍了漂亮姑娘,你要想让我加入无神之岸可以,只要你能把故事治好。”
吼帝天烬看着他,须臾说道:“随我来吧。”
万宗谛灭跟着他,一直走,一直走,穿过街头小巷,来到了一处偏远酒肆。
酒旗飘摇,简陋的木桌旁边,坐在一名白衣剑者。
两眼空洞,双目无神,身上却还有未收敛的剑意。
酒肆的老板是个女儿家,埋头柜台不知在看些什么东西,时而发出耐人寻味的古怪笑声,听到来人动静,头也不抬就道:“今天已经没有酒了,改日再来吧!”
吼帝天烬显然与她熟识,开口提醒道:“歌翎,我有朋友在。”
听到来人声音,少女抬起头来,脸上是尚未褪去的姨母微笑,她先是看了一眼叫她名字的人,又看了看他身边的俊俏少年,脸上笑容越发加深,“哟,朋友啊!没想到你还会有朋友!新交的吗?有没有牵过手?做过……”
“歌翎。”吼帝天烬显是有些不悦,他的声音本就不怒自威,加重了语气,听起来尤为压迫。
名叫歌翎的少女却是并不怕他,反倒冷笑一声,“凶什么凶?我还没把话说清楚,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
吼帝天烬看着她,知道她还在记恨当年的那件事情,便无奈道:“你想说什么?”
歌翎皮笑肉不笑道:“当然是想说你们有没有做过什么跨越雷池的事情,不然你以为我会想说什么?比如你交了一个新朋友,你们两个在一起玩,玩着玩着他忽然死掉了,然后你怕浪费,就把他给吃掉了的那件事吗?”
吼帝天烬沉默,歌翎见他无话可说,心里头多多少少有些痛快了,于是立即送客道:“好了,酒馆今天打烊了,两位客官改日再来吧!再见不谢。”
吼帝天烬看向那名木头一样不声不响的白衣剑者,发现万宗谛灭也在一直看着他,并没有关注这边,便对歌翎道:“我今日前来,不是为了吃闭门羹。”
“那你来做什么?”歌翎见他将目光落到了白衣剑者身上,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怎么?我的好哥哥,木头可是你妹妹身边现如今唯一的男人了,你连他也要下手了吗?”
这话听来着实不堪入耳,就连一直被白衣剑者夺取注意力的万宗谛灭都忍不住侧耳。
然而身边的男人却仍旧没有生气,一度的沉默让他怀疑,这人不是以前做了什么十分对不起这姑娘的事情,就是一位表里不一的绝对仁者。
面对这般的挑衅与侮辱,他却仍是没有半分动容神色。
万宗谛灭心想:冷漠的有些不近人情,不过他长得也本就不近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