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随意应道。
云宛看着白娇娇出神,对上她看过来的目光时释然一笑,院落里的日子不咸不淡的过着,战争的号角声却随之吹响。
商州国突然集结兵力,从两国交界一路高歌冲破各个关卡,势如破竹,镇守燕京的大将军只能领兵前往抗敌,一切都在朝着商封旸希望的方向发展。
里应外合,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商州国的大军已经快攻至燕京城下了,就在白娇娇以为再见就是商封旸登基之时,他却突然登门造访。
“马上就能不用当小狗了,提前恭喜你。”白娇娇没好气地讽刺道。
商封旸径直走向云宛,此时的她肚子大的堪比临盆的产妇,他看着孩子的厌恶眼神依旧,却略带讨好的向云宛问道:“消气了吗?”
云宛叠着小孩衣服不搭理他,他便俯下身唤道:“宛儿,这个孩子不要了好不好。”
“不好!”
白娇娇在不远处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温婉的人发怒,云宛摔了一切的能摔的东西,连鬓间的钗头都气歪了,怕她气坏身子,忠心的碧水拿着扫帚冲出来赶人。
后面接连几日,商封旸都吃了闭门羹。
而今日,没有他的身影,战火已经蔓延至城外,白娇娇不安地在院中打转,“师尊,真的什么都不能做吗?”
“耐心等。”言岚在给花圃中仅剩的几株兰花浇水,外面的号角声丝毫不影响他的闲情雅致。
等魔将出世,他们才能出手。
白娇娇望着乌压压的天空,她的预感告诉她,就是今天。
不知枯坐了多久,白娇娇看到碧水端着锦盒进来,沉甸甸的看着很贵重。
“白小姐,这是我家小姐让我交给你的。”
白娇娇疑惑地上前查看,只打开了一条缝,艳丽的红陡然印入她的眼帘,她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猛地将锦盒打开,她呆愣地看着盒内的红衣。
是一件嫁衣。
边上叠好的红色丝帕用金线绣着兰花,是云宛之前答应给她做的。
“你家小姐去哪儿了?”白娇娇突然惊觉,云宛为什么不亲自给她?
“她说要休息……”
白娇娇没等她说完便奔向云宛的房内,没人,后门的门栓掉在地上,云宛大着肚子能去哪儿!
黑云彻底压住日光,肉眼可见的黑烟在她眼前窜动,她挥出一道灵力与其碰上,黑烟只是被打散了一瞬又渐渐聚拢,肆无忌惮地窜动。
她听到跟来的言岚轻声说道:“时机到了。”
——
兵临城下,商州国的将士在城门外虎视眈眈,身披铠甲的商封旸带着精锐部队抵达城门口,在百姓们期待的眼神中,他举起手发号施令,“开城门。”
瞬间,身后的士兵冲出将燕曲的守门将士尽数斩杀,沉重而古老的城门向两边缓缓推开,商封旸里应外合,不费一兵一卒就进了城。
大局已定,燕曲彻底沦陷。
一名士兵快马加鞭地赶到城门口,勒住缰绳喊道:“夫人硬闯进宫,她有孕在身……我们不敢拦她。”
商封旸顾不上身后的商州大军,策马扬鞭向皇宫赶去,云宛去那里只有一个目的。
燕京最早被控制的地方就是皇宫,两国开战,不留皇室,商封旸也不会给他们卷土重来的机会,皇宫之内的人杀无赦。
他的马匹一出现,守卫的商军立刻打开宫门,宫内已经宛如炼狱,宫女、太监的尸首堆积如山,鲜血蜿蜒汇聚在一起,顺着青石板的缝隙流淌,商军在血洗皇宫的角角落落,刀枪和火光都昭示着皇宫的危险。
马蹄一刻不停歇,绕过宫墙就是太后的住所。
这一刻,商封旸脑子里闪过很多念头,他对云宛是有感情的,甚至为她动过放了太后的念头,等这件事一过,云宛体内的魔物离开,他会好好补偿她,绝不会让她再伤心。
目的地越来越近,可疾驰的马儿生了胆怯之心,动物的本能让它慢下脚步,甚至向后退缩,不论商封旸怎么驱赶,它也还是在原地踌躇。
“该死。”
商封旸咒骂着翻下马,跑着冲向太后的住所,奔跑间他看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的人,他震惊地呼道:“你没死?”
“过河拆桥,商封旸,你真有种!”国师好端端地站在宫道上,一脸阴险地看着他。
“那不然呢,我总要为自己考虑。”商封旸的神情不可谓不恐怖,哪怕知道眼前的人有邪术傍身,但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一伙的,”国师啐了一口唾沫,“还好我留了一手。”
国师手中握有一块黑晶,嘴里念叨着听不懂的咒语,顿时黑烟四起,商封旸提着剑,警惕地后撤一步,但肉.体凡胎抵抗修仙者,无异于以卵击石,他挥剑斩向黑烟,根本无用。
黑晶闪烁,空中的黑烟瞬间暴动,直指商封旸而来,贯胸而过!
手中的剑再也握不住,商封旸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没有任何的伤口却让人浑身僵硬,动弹不得,他想说话也张不开口。
国师邪笑着催动黑晶,下达指令一般吩咐道:“本尊命你亲手杀了太后。”
商封旸猛地一抬头,眼睛蒙上一阵黑,全身的骨骼犹如重组再塑,从一开始的机械到行动自如,他被操纵着捡起剑,大步朝前走,他在心底呐喊阻止都没有任何效果,就好像他的灵魂被禁锢在这具身体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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