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不会杀你。”魔君的声音有些沙哑,施施然下来,半蹲在顾拥雪身前为他解开周身铰链。
顾拥雪皱紧双眉,正疑他故弄什么玄虚,魔君却又握住了他的脚踝,为指下细腻温滑的触感所动,心神一荡,摸了一把。
顾拥雪:“……”
魔君:“……”
刹那间,顾拥雪敏锐地察觉到气氛变化了。
魔君目中折射出来的光,仿佛饿狼盯着羊羔!但那叫人胆战心惊的光不过一闪而逝,他很快就松开了他的脚踝,飞速解开他脚上的铰链,站起了身……
顾拥雪抬眼看他,神色冰冷。
“我本来还想——”魔君止住话头,目中幽深难辨,露出个笑来,“呵,这可就有意思了……”
有意思,有什么意思?
顾拥雪正出神地琢磨那梦中的“有意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忽然,发现俊美无双的小徒弟在下头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师尊既已到了,那我便在师尊面前再说一次……”但只见亓衡之目中闪烁着恶意的光芒,缓慢却一字一句地道,“弟子亓衡之,今日在琰浮州众前辈面前以道心立誓:今生今世,绝不敢肖想高攀恩师!若有违此誓,便叫我死无葬身之地,魂入九幽无赦!”
一片哗然!!
顾拥雪都不由地怔愣,他,他被小徒弟悔婚了?
※
“你莫拦着我,那混账东西,竟敢在琰浮州众多同道面前——今日我不打下他的下半截,我就不姓典!”
“二师兄,你莫冲动,掌门师兄都还没说什么呢,你现在去,不是火上浇油么?”
脾气最好的马舟远等典久招与江岸柳两个师弟吵完,才道:“衡之若不愿意结契,之前大可不必同意,如今当着这么多人面前反悔,又将拥雪置于何地?”
江岸柳道:“昨日那混小子故意踩师兄的衣摆,害得师兄你磕到了门槛上。当时师兄不是还护着他呢么,怎么,今日不护了?”
马舟远露出沉痛的表情,隔着腮帮子摸了摸自己的牙:“是该教训教训,今日之事一出,还不知琰浮州会对拥雪如何风言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