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百年来,一人系了两根姻缘线的着实少见,顾拥雪重伤在身,必是借姻缘线之名而行疗伤之实。如若他随便选一个人双修,天下人都怕要生出嫉恨之心来,选自己的徒弟,那就真正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肥水不流外人田……
婚前抢亲
上一个徒弟,说不准是不喜欢男人,所以才会临到头反悔。
亓衡之把自己浑身家当都拿去赌了,赌顾拥雪这次结契结不成!
夏与秋替他将朝阳殿拾掇得很好,甚至还托能工巧匠打造了一张雕花大床,一并备好了喜事要用的红绸红幔。
魔君投身人间之前,对顾拥雪的态度便不大对头,幸好他先前没真的将顾拥雪的眼睛挖走,若不然伤了他的心上人,他怕连人间的太阳都见不了几日了。
这一日,月落乌啼,天色将明未明之时,顾拥雪已起身,到折梅殿外侍弄起他的花花草草。
亓衡之就坐在桂树上,看着顾拥雪为他的花草浇水,等他浇完一遍水后,又见他坐到了桂树前那张梅花桌上,嵌他成亲时要用的头冠。
喜服已然做好,只是紫金冠上的绯色珍珠是最近几日方才到的。
顾拥雪没把紫金冠送到工匠那儿去,自己亲自雕琢。
亓衡之虽知他可能只是不想麻烦,但瞧他如此郑重其事,却一日比一日难平心气!
“师尊!”亓衡之从桂树上跃了下去。
这几日他天天都睡在桂树上,顾拥雪早已习以为常,他“嗯”了一声,头也没抬,把冠上的花纹按了进去,又将那颗绯色的珍珠嵌入。
做完这最后一步,这紫金冠便完成了。
亓衡之叹了一口气,道:“看来师尊真的很期待嫁给小师弟啊……”
顾拥雪终于抬头了,因为他口里那个“嫁”字。
“我与沉轩是结契,不是什么嫁与娶。”他瞥了他一眼,又再低头,道,“你不必说这些酸话。”
亓衡之走到他身旁,道,“师尊认定我是吃你的醋,所以才不想与我计较?”
顾拥雪淡淡道:“我不和小孩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