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脑海中想过千百回龙悦受伤的情形,可当萧逸看到他们嘴里所谓的受重伤,竟然是龙悦命悬一线的时候,就算他再怎么想要压住自己的脾气,还是忍不住朝一直在地下室内守着的暖风和岑大夫怒吼出声,“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她那苍白得泛青的脸色,萧逸只感觉一股痛从心尖处往外蔓延,连五脏六腑似乎都在抽痛。
他蹲在她的面前,颤抖的手轻抚上她冰凉入骨的脸,一向寒光四射的深眸中,此时盈满的是无比的心疼和自责愧疚的莹光。
他还一直大言不惭地在龙炽的面前说要保护她,爱她,可现在,她却奄奄一息地躺在他的面前,一个人在和死神做着最后的斗争。
他对不起她!
是他太大意了,他从来没有想过,在他自己视为铜墙铁壁一般的地盘上,她也会出事,看来,很多人都活腻了,既然他们想换一种活法,那他就成全他们。
龙悦的受伤,注定要为天鹰堡带来一次血的洗礼。
暖风听到他的怒吼,懒懒地一挑眉,语带嘲讽地刺他,“哼,还不是你那好妹妹做的好事,我早就叫你不要纵容她的放肆蛮横,你偏不听,这下好了吧,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被她打了个半死不活,现在人家两腿一伸走了,你想找她算帐,也找不着人啰。”
萧逸白了暖风一眼,“你这小子,我怎么觉得你很幸灾乐祸啊?悦儿受伤了,你很高兴吗?”
暖风轻哼一声,“我高不高兴不重要,重要的是您老人家要高兴,您老人家不高兴了,咱全堡上下都要跟着受罪,明白?”
萧逸一身杀气又露,“哼,那女人倒是死得干脆,否则,我现在就让她生不如死。”
“哟嗬,这回舍得动手啊?以前有多少教训她的机会,你总拿她老爸的恩情来说事,她不就是仗着你顾念旧情这一点,所以才敢在堡内为所欲为的,哼,小爷我早看她不顺眼了,现在死了,倒真是该喝酒致庆。”
萧逸一脚踹了过去,“你给我闭嘴,整天净放马后炮!”
暖风苦着俊脸,手抚着被他踢痛的脚,“你丫的,我骨头都快被你踢断了,要不是我及时将这丫头抱到这寒玉床上来,她连这一口气都没了。哼,不见你谢我,一来倒跟我干上了,我招你惹你了。”
“你说什么?你还抱了她?”萧逸一脸寒气,双眸闪着绿光,朝着暖风逼了过去。
“喂,老兄,我这可是为了救人,你可别乱来啊!”暖风一边退,一边叫着,“岑大夫,快救命啊!”
见这俩男人一见面就斗嘴,岑大夫苦笑着摇头。
他这一摇头,倒是把两个男人的注意力给全吸引到他的身上,看着岑大夫收了尾针,萧逸一脸紧张地问,“岑叔,悦儿现在怎么样了?好点了没?”
五天过去,在岑大夫想方设法的调理下,什么珍贵的药都用过了,龙悦的意识还是没有一点回复的迹象,身体内的伤,也只能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在恢复。
连岑大夫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不得已下了断言,按这样下去,就算复原的形势良好,若没有一年半载,龙悦恐怕也好不了。
萧逸寸步不离地守在她的床边,就连堡内的大小事情,也全都交给了暖风去做,除非是暖风实在处理不了的紧要事,他才会让暖风直接送到地下禁室来,由他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