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不得旁人,魏宏远自己做的太过分,让得姣姣也伤心了。
温氏还没用早饭,魏之杳早上吃的少,陪着她又用了一点,前面丫鬟传来消息,老夫人从寺里回来了。
温氏捏捏她的鼻尖,笑着道:“去吧,去给你祖母请安,出去这么久她定是想你了。”
魏之杳缠着她闹了一会儿,叮嘱她注意休息,便带着春花秋月去了老夫人的葆光室。
到了后,才从平日伺候老夫人的梅香口中得知老夫人一路奔波,舟车劳顿,早已经疲倦不堪,回来就歇下了。
魏之杳没让梅香去喊,挑了本书坐在外间等。
快到晌午老夫人才醒,唤来人伺候洗漱,简单净了面由梅香兰韵搀扶着往外走,“叫人传饭吧。”
“是。”梅香应了一声,又笑着道:“老夫人,六姑娘在外间等了一晌午了。”
“姣姣来了?”老夫人脚步快了些,埋怨似的瞪了两人一眼,“怎么不叫醒我。”
“老夫人饶了我吧。”梅香连忙讨饶,“是六姑娘孝心,想着您才回来让您多睡一会儿,不让我们喊您呢。”
“是了,我们家姣姣最是孝心。”老夫人笑起来,到了外间,便见着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倚在塌上看书,蓝皮书壳映的她十指纤白细润,漂亮极了。
“姣姣。”
“祖母。”魏之杳放下书立刻迎上去,代替了梅香的位置,扶着她坐下来,依偎在她怀里撒娇,“祖母去了这么久,可想姣姣了。”
“当然想你这个鬼灵精了。”老夫人刮了下她的鼻子,大笑起来,“等这么久饿了吧,我让你做几道你爱吃的菜,中午就留在这陪我一道用饭可好?”
“好呀。”魏之杳脆生生的应了,细白手指牵着她的衣角撒娇,“姣姣想吃糖醋荷藕和燕尾桃花。”
“好好好,都有都有。”老夫人笑着拍拍她的背,点了下她的鼻尖,“想吃什么都有,小馋猫。”
魏之杳细白手指绞着散下来的发丝,窝在她怀里撒娇,“祖母是不是最疼姣姣了?”
老夫人一看她表情便知道她想说什么,又好气又好笑,“说吧,谁又得罪我们姣姣了。”
“祖母,瞧您这话说的,我是这么爱欺负人的人吗?”魏之杳红了脸,娇声道:“祖母这话说的我可不依。”
老夫人一向疼这个孙女,笑着改了口,“好好好祖母说错了,谁欺负我们姣姣了?”
“爹爹。”魏之杳红了眼,咬着唇细声道:“我与五姐姐在院里走,五姐姐落了水说是我推的,爹爹也不听我解释,罚我跪了一宿的祠堂。”
秋月也红着眼,咬牙补充道:“老夫人,您是看着咱们姑娘长大的,姑娘自幼体弱,脾性又好,怎么可能推的了五姑娘。”
她说着眼泪便掉了下来,“可怜咱们姑娘被风吹了一宿后就病了,整整三天才醒,要不是夫人请了御医来看,这会儿怕是还没好。”
老夫人脸色铁青,猛地拍了下桌,“这混账东西!”
不用她们说,她都猜到了前因后果,那柳姨娘生的五姑娘和她娘一样,是个会耍心思玩手段的人。
她定是想陷害姣姣才故意跳下去,老大平日里看着精明一个人,怎么在女人头上就犯了浑,这点手段都看不清。
她给他挑的温氏,那是名扬京都的安阳县主,偏生他毫不在意,把柳姨娘那个狐媚子给宠上了天,连带着他生的那个五姑娘也得他另眼相待。
真是个拎不清的。
“兰韵,去叫人把五姑娘给我喊来。”老夫人面带怒气,“我倒要看看我不在府里这几天,她们是不是要翻了天。”
“祖母您消消气。”魏之杳替她顺气,又端了杯茶过来,“若是您气坏了身子,那便是姣姣的罪过了。”
小姑娘生的极好,眉眼细软白净,杏眼水汪汪的,笑起来时,脸颊两粒梨涡又甜又娇,再硬心肠的人见了她也狠不下心来。
老夫人看着忍不住心疼,姣姣这么乖,怎么老大就像被猪油蒙了心一样,把那狐媚子生的女儿当成宝。
她的姣姣,若是不多疼她一点,便容易教人欺负了去。
老夫人想着便又将魏之杳搂进了怀里,心疼的拍拍她的背,“姣姣乖,他不疼你,祖母疼你,谁也不能让我的乖乖受了委屈。”
魏之杳眼眶温热,鼻子一酸眼泪便掉下来。
上一世也是,祖母偏疼着她,什么都紧着她来,在父亲那没有得到的亲情,祖母全补给了她,甚至更甚。
“祖母。”魏之杳吸吸鼻子,埋在她怀里小声的嘟囔,“您怎么这么好呀,姣姣都想一直赖在您身边了。”
“傻丫头,一直赖在我这个老婆子身边,你不嫁人了?”老夫人也红了眼眶,拍着她的手背慈爱的笑道:“我还想看到姣姣嫁人呢,我们姣姣嫁人了,定是这天下间最漂亮的新娘子。”
“不嫁了不嫁了。”魏之杳软着声音撒娇,“反正都没有祖母对我好。”
“谁敢!”老夫人横眉冷对,“谁敢对我们姣姣不好,我第一个不饶他。”
魏之杳窝在她怀里没说话。
上一世确实是这样,即便后来顾云霁位及首辅,祖母也敢追问他对自己好不好,若对她不好便回来,宁安候府还是养得起她一个姑娘,不过她到底还是让祖母失望了。
当年她一门心思要嫁给顾云霁,即便后来两人宛若陌路,她又哪有那个脸面回来呢。
正说着,梅香掀了帘子进来,恭声道:“老夫人,五姑娘到了。”
“让她在外面跪着吧。”老夫人神色淡淡,吩咐道:“我与姣姣要用饭了。”
一个个丫鬟将菜品端了上来摆好,兰韵走过来伺候老夫人用饭。
“是。”梅香点头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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