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淡的像他根本不是她的父亲一样。
魏宏远想到来这的目的,压下训斥的心思,沉声道:“你母亲的事你应该清楚了罢?”
魏之杳让人又上了壶茶,捏了几个小二送上来的糕点吃,漫不经心的点头。
她当然清楚,甚至于她还算推波助澜。
不然,以母亲的性子绝不会这么快就答应镇国公。
说白了还是为了她。
她日.后若是和薛景呈在一起,母亲以安阳县主的身份肯定会被人说闲话,镇国公夫人则不会。
魏宏远气的又是一阵胸闷。
这个逆女竟然这般态度,真是被温氏宠的不知天高地厚。
他冷哼了声,语气不自觉的带上了几分说教意味,“你怎么就不知道劝劝你母亲?”
“她什么身份你难道不知?”
“安阳县主啊还能有什么身份?”魏之杳顿了顿,似是想到什么恍然大悟道:“对了,还有未来的镇国公夫人。”
魏宏远被气个半死。
这个不懂眼力见的东西,怎么就生了这么个蠢货。
他怒急,重重的拍了下桌子,“她是你母亲,宁安侯府的侯夫人,她…”
“这是以前的事了。”魏之杳打断他的话,轻飘飘的来了一句,“侯爷还是不要活在过去为好。”
魏宏远气的喉咙一哽,“你喊我什么?”
魏之杳字正腔圆的念了一遍,“侯爷。”
“我是你父亲!”魏宏远这下是真的被气的半死,抬手狠狠的挥出一巴掌,“你这个孽障!”
魏之杳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这一巴掌,眼眸也冷了下来,“是吗?”
父亲?
她从来不知什么是父亲,分明也有父亲,可就像没有一样。
十几年里没给过她半点亲情,她早就不期待了。
魏宏远被气的喘不过气,他觉得这个逆女天生就是来和他做对的,不然怎么只知道气他?
当年就不该让温氏生下她。
他气的咬牙切齿,双眼通红,“本侯以后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谢谢。”魏之杳露出解脱的笑,“我也当没你这个父亲。”
终于开这个口了。
真好。
以后不用做宁安侯的女儿了。
“其实做宁安侯的女儿一点也不好。”她轻声念着,又认真道:“我真的希望你当年没生下我。”
这样,她兴许不会有这么多的悲哀了。
“魏宏远,你到现在还在自以为是,你以为除了宁安侯这个名头你还有什么?”
“妻离子散,你的妻子不要你,你的儿子不要,你的女儿当然不包括我,有哪个对你是真心的?”
“你活到现在才真是可悲。”
魏之杳慢条斯理的将糕点吃完,秀气的擦了擦嘴,“你配不上我母亲,也不配做一个父亲。”
“我不明白你有哪样的资本和底气去和镇国公争,凭你在妻子怀孕期间抬了妾室入门吗?”
她轻蔑的笑了笑,带着春花秋月离开了包厢。
魏宏远跌坐在椅子上,所有的力气像是一瞬间被抽空了。
她…原来一直是这么看待自己的吗?
妻子不要他,儿子不要他,女儿不要他。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利剑一样插在他的心口,让他想要装作听不见都没有办法。
不配做一个父亲吗?
他愣了下,恍惚间却想到了当年。
他被告知要娶昭阳大长公主之女安阳县主为妻。
那时的他是满心不情愿的,他心底装着柳氏,可母亲的决定不容许他拒绝,他只能答应。
可新婚之夜,掀开盖头那一瞬间,他忘却了所有的不情愿。
眼前的女子美的惊人。
她是世间最美的鸾鸟,高贵优雅温柔知性,却心甘情愿的停在他身边。
他慢慢的就忘掉了柳氏。
后来,他们有了第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