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秀在姜欢芸面前来回踱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小姐, 这可如何是好啊?您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啊?”
“着急有什么用?”姜欢芸还是那副淡淡的模样,好像天塌下来都和她无关, “许氏这是存心不让我好过, 可我身在姜府,又能拿她怎么办呢?”
“小姐,宋公子如何?”钟秀灵机一动,眼中都是希冀,“宋公子这几日跟小姐偶有书信往来,想必他一定十分心悦小姐你。若是宋公子迎娶小姐,那许氏就别无他法了。”
钟秀越说越觉得此法可行,说得也越来越激动。
“我的傻姐姐。”姜欢芸嬉笑, “宋公子
那样的身份,他的婚事自己是做不得主的,我于他,实在高攀。前几日给他的回信中,我已经拒绝了他,只怕他也不会为我趟这一趟浑水。”
“那便只能任由许氏宰割了?”
对于钟秀的问题,姜欢芸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却让钟秀的心愈发沉。
“钟秀姐姐,许氏想让我嫁给谁?”姜欢芸突然问。
“朝奉大夫王武德,这外头已经传的有鼻子有眼了。”
王武德在外头的恶名,此刻钟秀是一个字都不敢提,她怕姜欢芸被吓住。
“是吗?”姜欢芸表情阴森森的,说起话来更是耐人寻味,“闹吧,闹得越大越好。”
何柳青担心姜欢芸,她背地里想了很多方法,甚至想为她寻一门市井人家做夫婿,只要别嫁给王武德,怎样都好。
可姜欢芸在知道她这个想法时,表情很难看,“娘,您是这么想的吗?”
何柳青此刻也顾不得纠正她的称呼,更没注意到她语气中的失望,“我觉得这样是最好的,许氏就是看不得你嫁一个好人家,那咱们索性寻一个布衣嫁了,她总不能还不放过我们。”
“不用了。”姜欢芸垂眸隐去情绪,“我已经有人选了,你不用再担心。”
“是谁?”何柳青有些意外,“他与你是否门当户对?”
“不是!”
姜欢芸没了耐心,门当户对,门当户对,何柳青永远都是这四个字。好像无论她要嫁给谁,都是高攀,她这辈子,都别想着一步登天。
看着何柳青怯懦的表情,姜欢芸又接着补充中伤,“他是高门大户,手握重权,我于他是实打实的高攀。”
“欢芸!”何柳青越听越害怕,不由提高音量,“我不同意!此事一定还有别的转机,我再去求求你爹,你不要意气用事。高门大户不是你能驾驭的,你怎知他真的会娶你?”
姜欢芸勉强扯扯嘴角,没再同何柳青争辩,落在何柳青的眼里便以为她是妥协了,随即长舒了一口气。
何柳青当然没能求情成功,多可笑,她甚至连姜宏安的面都没有见到。
与此同时,朝奉大夫王武德与姜家二小姐姜欢芸情投意合的传言闹得满城风雨,大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
又过几日,许雅灵便前来通知姜欢芸将她许配给王武德。
何柳青哭的很惨,一个劲地求许雅灵高抬贵手,而姜欢芸从头到尾甚至没有说一个字。
这件事情把姜欢喜、谢巧安以及余老太太都给惊动了,接着,谢巧安提到了刘谦这个人选,何柳青瞬间转悲为喜。
姜欢芸还是没有什么反应,她在等,在赌。
下人通报戚天复前来拜访时,姜欢芸瞬间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等到了,赌对了。
戚天复的突然求娶打得众人措手不及,却正中姜欢芸下怀。
只是这件事,显然不被何柳青所接受。
她懦弱了一辈子,觉得自己这一生的悲惨都是因为高攀了姜宏安,所以在她心中,她宁愿姜欢芸一辈子普普通通、碌碌无为,也不想她再重蹈自己的覆辙。
姜欢芸出嫁那天,何柳青甚至没有出面。
在新房等戚天复的时候,姜欢芸一点没有因为当初的心思已经被戚天复知晓而紧张,因为她很清楚,戚天复对自己放不下。所以在自己险些要去王武德定亲时,戚天复才会来提亲。
令姜欢芸稍感头疼的,是他心底难免会有愤懑,她该怎么做,才能让他原谅自己,甚至……更爱自己呢?
戚天复来到新房的时候,姜欢芸已经自己挑起了红盖头,独自喝着酒,可能是喝的有些多了,她满脸都在发红,双眼迷离。
看到戚天复,姜欢芸勾人地笑了下,嗓音百转千回,朝他递酒,“将军,喝一杯?”
戚天复没有接,黝黑的眸子紧紧盯着她。
好半晌,姜欢芸举累了,收回手,起身走到戚天复面前。
她一走近,戚天复就闻到她身上的清香
味儿还有淡淡的酒味儿。
“你不喝?”姜欢芸仍自顾自说着,甚至开始自问自答起来,“你不喝,那我喂你喝便是。”
戚天复以为她要强制喂自己酒了,可没想到下一刻,姜欢芸却是将酒尽数送到自己口中。
然后,姜欢芸勾住戚天复的脖子,轻轻踮脚,唇瓣就凑上了他的。
他们两人彼此实在太过熟悉,几乎是她亲的同时,戚天复就顺从的张开了唇。
酒果真被姜欢芸送入了戚天复的口中,
她说喂,竟是用嘴去喂!
戚天复心底微动,觉得自己快要醉死在这酒香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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