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了事,你我心里都舒坦。”
“好啊,李大人把京兆尹的搜查令拿来给我过过眼,进去搜便是了。”
在她们来之前,李信旭已经带着人把铺子围起来了,要搜早就可以搜了,非要等她来了才搜,不过是为了恶心她。
施令窈扬起脸,似笑非笑道:“李大人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得遵守圣人定下的规矩不是?”
“谢夫人难不成不知道,事急从权这句话?”
施令窈正想回击,却听得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
“娘子!娘子!”
绿翘扬着一张喜气盈盈的小脸,奋力从被侍卫们围得像个铁通似的圈里挤了进来,见着施令窈,三步做两步地跑了过来。
“娘子!宫里来了人,正在府上等您呢!”
众人心里一跳,宫里来人了,是为了什么?
李信旭在一旁嗤了一声:“没得是抓谢夫人进宫问罪吧。”
“你胡咧咧啥呢?”绿翘生气地瞪了他一眼,对着施令窈露出一个十分幸福的笑容,“圣人册封您为一品诰命夫人,天使叫婢过来叫您赶快回去,一家接旨呢!”
一品诰命夫人?
施令窈脸上露出一个笑,抚了抚鬓边垂下的玉珠,对着脸色铁青的李信旭笑着道:“哎呀,你看这事儿闹的……圣人恩典,我自然是得马不停蹄回去领旨谢恩,李大人这儿的事就先放一放吧。等到你拿到了京兆尹的搜查令,再来找麻烦也不迟。”
“大宝小宝走吧,回去接旨了。”施令窈当然高兴,一面是为了这道圣旨来得那么恰巧,能帮着她狠狠踩李信旭一脚,另来嘛,是为了谢纵微的心意。
谢均晏和谢均霆扶着春风得意的阿娘出去了,快要踏出屋门时,施令窈扭头,叮嘱芸娘道:“李大人围了铺子多久,耽搁了咱们做生意,芸娘你算算,得让他们赔多少钱。若是李大人囊中羞涩,你便把账单给我,我亲自送昌王府去。”
芸娘福了福身,盈盈笑着应是。
最后瞥了一眼李信旭铁青的脸色,施令窈舒坦了,带着俩孩子高高兴兴地登上了回府的马车。
……
当夜,谢纵微来得有些早。
施令窈见他光明正大地从从门走进来,挑了挑眉:“今天怎么不翻窗了?”
谢纵微手指一弯,在她丰盈柔软的面颊上刮了刮,音调里有几分低哑:“圣人金口玉言,我们是夫妻,谁敢质疑?”
施令窈忍不住笑了,他话里的意思,好像在说他们的关系终于过了一道明路,他才敢登堂入室。
老不正经,什么夜探香闺更过分的事儿都干了,偏偏又执拗于什么时候可以走正门这种事。
看着她的笑靥,谢纵微眉眼间舒展开来,低头亲她。
渐渐的,那只手不满足于只是简单地蹭一蹭她的脸,顺着细长漂亮的颈线,捧住白得晃眼的牛乳冻,轻轻一捏,就有清甜的蜜溢出。
施令窈拍开他的手,哼声道:“原来你是为了邀功来的。”
“不喜欢?”谢纵微在她身边坐下,把人抱着坐到腿上,顺势埋到她颈窝,亲了亲,才继续道,“昌王那边的事,我来解决。他们不敢再上门打扰你。”
紧接着,他又解释:“昌王以退为进,咱们这儿也得做出姿态来。你放心,只此一遭,不会再让你烦心。”
施令窈懒洋洋地倚在他怀里,闻言抬了抬手,谢纵微以为她要摸自己的脸,心底微微荡漾一下,温顺地低下头,把脸靠近她。
施令窈捏住了他的嘴。
正在谢纵微心里飘啊飘的粉红泡泡霎时破碎。
他低下眉眼,无奈地看着在他面前越来越鲜活自在的妻子。
施令窈笑眯眯道:“谢纵微,你会张嘴之后,话真多。”
什么都要和她解释一通,连下值后要去同僚家中赴宴这种事都要事无巨细地和她汇报一道。
施令窈接受良好,只是看着频繁来回替她们传话的山矾脸上时时露出那种生无可恋的样子,有些想笑。
说着,她又捏了捏他的嘴。
谢纵微的唇形很漂亮,有些薄,中间生着的小小唇珠让他在面无表情的时候,也能生出几分诱人深入的清冷欲感。
亲起来,带着丰软的欲。
施令窈放开他,又挺直了腰,亲了亲他:“继续保持。”
夏夜燥热,谢纵微怀里抱着软玉温香,整个人燥得都快融化了,被她蜻蜓点水似的一亲,更有些难忍。
“什么时候搬回去?”他俯首,亲她。
夏夜里的天气很是无常,突来的一阵暴雨,将花圃里的花草浇得鲜灵可爱。
窗扉虚虚掩着,有潮湿的水气伴随着花香通过窗扉的缝隙钻进屋内。
施令窈感觉自己要被这阵浓郁的花香给淹没了。
不知过了多久,谢纵微抬起头来,视线擦过她潮红的脸。
“看来口舌灵活,也是有些用的。”
旁人都说口齿伶俐,他偏偏要说口舌灵活。
在妻子含羞带嗔的注视中,谢纵微大大方方地邀请她。
“阿窈什么时候再来试试我旁的好处?”
他这话太过直白,偏偏他的语气里一点儿羞耻之意都无,只坦坦荡荡地展示着自己,拼命吸引着他命定的伴侣。
施令窈被自己脑海里突然浮出的景象逗得笑出了声。
谢纵微被她笑得有些不自在,也学着她刚刚那样,捏她的脸:“笑什么?”
施令窈躺在罗汉床上,旖旎的余韵还未散去,她身上提不起劲儿,懒懒地靠在软枕上,斜斜睨了他一眼,媚意横生。
“我只是觉得,你刚刚那样,像是拼命开屏,想要求偶的花孔雀。”不得不说,谢纵微用那副超逸若仙的俊美皮囊做这种事,的确切中了施令窈心底隐秘又带了点儿阴暗的喜好。
端严若神的首辅,在她面前却是一只急于表现自己的花孔雀。
施令窈扬起脸,脸上红晕更重。她喜欢谢纵微只在她面前展现的,独一份的反差。
谢纵微听到花孔雀三个字,抿了抿唇,像是不大高兴的样子。
他停了下来,施令窈抬起脚就要踹他:“不中用了?”
谢纵微沉默着,一把握住她的脚踝。
今夜又下了第二场暴雨。
廊下滴落的雨珠落在已经被浇得湿漉漉的石板上,翠竹摇曳,雨意轻狂。
雨声打在枝叶上的响动簌簌响了许久。
夏日的雨夜吹来的风都是清凉的,她很喜欢。
施令窈眸光迷离,透过被风吹得轻摇的珠帘纱幔,看向窗扉缝隙外的庭院。
谢纵微伏在她耳边,语气里隐隐透出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不许再提花孔雀。”
雨声一直没有停,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施令窈缓缓松开紧皱的眉,翻了个身,没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