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纪云窈、纪夫人和小善,纪云窈的两位表哥今日也过来了。
纪云窈打趣道:“二表哥,你不是不想见沈暮朝吗?”
“骑马游街的机会,我是不知道有没有了,但表妹夫这么风光,我可不能错过。”岑林又嘿嘿一笑,“再说,我要是不来,我做梦的时候都不知道该怎么梦。”
还不到时候,纪云窈看了一眼回到了桌子边,小善和岑林倒是有耐心,趴在窗棂旁,边说话边注意着下面的动静。
大表哥岑森坐在梨木椅上,呷了口茶,“表妹,你和暮朝的婚期定在七月份,时间不短,但也不长,你和姑母这边我倒是不担心,但暮朝那边可把东西都准备好了?”
纪云窈柔声道:“他毕竟不是世家子弟,身边又没人帮他操持,一些繁琐的礼节都省掉了,他要准备的,也不过就是聘礼和宅子,这两样他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大表哥你别担心。”
其他的岑森倒不担心,“宅子也准备好了?”
纪云窈“嗯”了一声,“宅子是三进的,在永乐街,环境、位置都不错,虽然是从别人手里买的旧宅子,不过稍微修缮一下就能搬进去。”
“买宅子的钱,也是沈暮朝出的。”
听纪云窈这么说,岑森就彻底放心了,“有需要帮忙的,你尽管让小厮来岑府。”
纪云窈笑着道:“大舅母不也在忙你的亲事?”
岑森前段时间也定亲了,娶的是一位御史家的大小姐。
岑森:“这不还有岑林吗?反正他这段时间闲着也没事干,他说等咱们俩的亲事过去了,他再去书院,干脆就让他去你们府里帮忙!”
……
岑林百无聊赖打量着前方,这时,街道两旁人群喧哗起来,穿着盔甲的御林军开道,众位骑着高头大马的进士出现在人群面前。
最前方的少年一身绯色的状元服,面如冠玉,背脊挺直,位于马背之上,修长的手轻握着缰绳,不紧不慢进入人群的视野。
岑林眼珠子瞪大,趴在窗棂旁,拍了拍小善的胳膊,急忙道:“小善你快看,那是不是沈暮朝?”
小善惊喜地叫起来,“是,是沈公子!”
“姐姐你快来看,沈公子是状元!”
纪云窈正在和岑森话闲,听到这句话,她怔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沈暮朝竟然是状元?
纪云窈快步走过去,绯色长袍、头戴官帽的少年走在最前头,引领着其他的进士,少年气度清贵,宽肩窄腰,俊美无俦,不是沈暮朝是谁?
纪云窈忍不住眸子弯起来,大表哥岑森也快步走过来探头往外看。
岑林和小善满脸喜色,忍不住叫起来,“沈公子/表妹夫可太厉害了,是状元哎!”
一贯沉稳的岑森忍不住感叹,“可不止是状元,这可是连中六元的状元!”
回到侯府后,小善这段时间有跟着夫子练字读书,但她不懂这些,“大表哥,连中六元的状元很少吗?”
岑森激动地道:“大周建朝两百多年,连中六元的状元只有两个,可谓是百年难遇,你说少不少?”
百年难遇?
也就是说,加上沈暮朝,整个大周几百年间只有三个连中六元的状元。
小善惊讶地张大嘴巴,“大表哥,姐姐,沈公子莫不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文曲星下凡?”
岑林眼睛一亮,“对,表妹夫就是文曲星下凡!难怪他是状元,大哥,表妹,你们看,我这次落榜可不全是我的原因,天上的文曲星还有别的神仙,都没下凡到我身上!”
岑森随手用折扇敲了他一下,“别找借口,等办完了表妹和我的亲事,你就给我去书院读书去!”
进士游街,年轻的姑娘们手中拿着手帕、荷包或是花枝,朝马背上的那些进士扔去。
“探花郎好俊啊!”
“乖乖,最前头的那个状元郎怎么比探花看着还俊!”
“不仅俊,瞅着也更年轻!也不知道这个状元成亲没有?”
“你就别想了,人家状元郎早就定亲了,会试前他就去永安侯府向纪大小姐提亲了。”
“沈状元现在可是连中了六元啊!哎呦,后悔死我了,早知道我就该押沈状元高中的!”
……
往年进士游街,探花郎收到的花枝、帕子最多,今年倒是不一样,年轻姑娘们纷纷把手里的东西往沈暮朝身上扔去。
纪云窈垂眸望着这一幕,心想,幸亏沈暮朝定亲了,不然,要把他榜下捉婿的人肯定不少。
小善从桌子上的长瓷瓶里抽了一枝海棠,“姐姐,你要不要也给沈公子扔一朵?”
纪云窈接过来转了几圈,摇摇头,“不要了。”
她在二楼,扔不到沈暮朝身上的。
御林开道,骑马游街,一个人最风光、最荣耀的时候莫不如此。
纪云窈两颊露出笑,心里也替沈暮朝高兴。
经过茶楼,沈暮朝下意识抬头。
纪云窈告诉他,他们一行人今天会在茶楼等他。
小善高兴地指了下,“姐姐,沈公子在看你!”
岑林更是疯狂摆手,“表妹夫,表妹夫,我们在这儿,你听到我喊你了吗?”
纪云窈脸一红,拍了岑林的胳膊一下,“二表哥你快别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