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陆燕尔发现柳殊娘此人非常好,晚晴原先对她的猜测纯属多疑,人家多是挑着楼君炎不在的时候过来,压根就没同楼君炎打过照面。
性子豪爽,话特别多。
陆燕尔发现柳殊娘不只在蜀地呆过,好像还去过很多地方,大漠风沙,山川河流,她都去见识过,直到嫁人才被困为后宅方寸之地。
“殊娘姐姐,你怎么会去过那么多地方?我直到嫁人后,去外面的机会才多了些呢。”陆燕尔撑着下巴,眨眼问道。
“主要我们柳家是押镖的,我就经常跟着他们走南闯北,去的地方自然就多了,要不是后面嫁了个不争气的东西,我们家……”柳殊娘神色伤感,似乎勾起了伤心往事,不愿多谈的样子。
陆燕尔眯眸。
这是柳殊娘第一次提及父母呢,一个女流之辈背井离乡,孤身独居在京城,却从未见过她父母何在。
“姐姐以后可以常来,将我当做你的亲人便可。”
“行,你别嫌烦。”
柳殊娘眼眶微红,抬头望了望天,见太阳都快落山了,赶忙告辞离开。
这日,陆燕尔阅览完铺子送来的账册后,又提笔分别给江州和安和县写了封信,抬手揉了揉酸疼的脖子,想到自己囤积的胭脂水粉即将用完,便准备上街一趟。
谁知刚下马车,一只手便朝她腰间摸了过来。
☆、第58章 第58章调戏(有修改)
这姑娘不就是去年被楼君炎小心护着的女子么?当时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谁料后面得知楼君炎已经成了亲,肯定就是她了。
杨潇仍旧怒昏了头:“她打了老子一巴掌,从小到大,老子就没挨过打,这场子必须找回来。”
陆宗元:“……你没挨过打?”
他们几人,就他被杨仁康修理的很惨,好吧?
那板子哗啦啦地往杨潇屁股上招呼,人家都说棍棒下出人才,可杨潇挨了这么多的打,转眼就抛诸脑后,照样不成才。
有时,比他还不靠谱。
杨潇憋红了脸,梗着脖子吼道:“至少没被人打过脸,脸可是男人的面子。”
“面子值几钱银子,你就是有贼心没贼胆,你冲回去还真敢将人家如何?”陆宗元不再阻拦他,双手环胸,挑了挑眉道,“每次去喝花酒,你敢真刀真枪的干,哪次不是摸摸人家的小手,捏捏脸蛋,就完事了,你还敢干什么?”
“陆小三,你欺人太甚!”杨潇气道,“你还不是一样,去了就干看着,喝喝酒而已。”
“切,我要找的可是清白姑娘,那些残花败柳岂能入了小爷的眼。”陆宗元哼哼唧唧,脑海里却浮现赵星月趾高气扬的脸,还有那日她抱着他哭,哭的好不凄惨的样子。
那丫头向来拿鼻孔看他,骄纵高傲的不行,他从未见过她那般脆弱的一面。
经陆宗元这么一整,杨潇虽忿忿不平,却也没再叫嚷着回去找陆燕尔的麻烦,娘的,就当这一巴掌打在了屁股上,不丢人。
“听说媚色生香馆新来了个花魁娘子,今天登台献艺,好像还要开/苞,霍都和花柳已经在那儿定了位置,我们也去瞧瞧。”
杨潇将手搭在陆宗元肩上,没看到他突然黯淡下来的眼神,哥俩好的往花柳巷而去。
或许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流年不利,陆燕尔刚买好胭脂水粉,竟有人明目张胆地抢了她手上的钱袋子,还未谴人去追,一道身手矫健的身影便如惊风掠了出去,一把抓住贼人的衣领夺回了钱袋,但那贼人实在狡猾,脑袋往下一缩,瞬间便从衣服里钻了出去,蹿入了人群里。
陆燕尔看的目瞪口呆,直到帮她夺回钱袋子的男子走到跟前,她才发现竟是去年在如意阁有过一面之缘的闲王赵煜。
‘臣妇’二字在嘴里打了个转,陆燕尔心思百转千回,迅速改了口,俯身行礼道:“民妇见过闲王爷。”
娉婷袅娜,裙踞生香。
“夫人不必多礼!”
赵煜心神意动,上前一步,伸手去扶她,陆燕尔惶恐之余,侧身避开他的碰触,应声而起,蹁跹的衣裙佛过他的指尖,似震入他的心底。
陆燕尔退后三步,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见赵煜没有交还钱袋的意思,陆燕尔小声道:“王爷见义勇为,民妇感激不尽,不知王爷可否将钱袋子还给民妇?”
视线移至手上,赵煜才发现姑娘家的钱袋子极为精致,绣着朵栩栩如生的梅花,闻之有一股淡雅的清香,不知是衣裳的熏香,还是女儿家自带的体香?
这哪儿像是装着铜臭味的银钱袋子,倒像是女儿家贴身佩戴的香囊。
不自觉攥紧了些许,赵煜心生不舍,不情不愿地递给她:“夫人点一下银子,可少了?”
里面有一些碎银子,还有一张数额较小的银票,陆燕尔拉开钱袋子瞥了一眼,除了几块碎石子哪儿还有银子,当即收拢钱袋,轻勾唇角:“回王爷,银子没少,数目正好对得上。”
赵煜端手于前,颔首道:“夫人日后定要小心些。”
陆燕尔笑着点点头。
眼前的女子分明已为人妇,可不知为何,赵煜打心底里就是不愿意承认,总觉得她是待字闺中的姑娘该有多好。
他一定上门求娶,三媒六聘,风光聘娶她。
可事实上,她嫁的夫君丝毫都不差,自己连捡漏的可能性都无。
“你……我……”
赵煜动了动唇,想说我们真有缘,京城这么大的地方竟教他遇上了两次,可这话对有夫之妇来说,未免太过失礼,既是单相思,又何必徒增她人烦恼呢。
“民妇对王爷两次出手相帮心存感恩,若王爷不嫌弃的话,民妇回府后派人给王爷送一幅水墨丹青画,聊表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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