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你一眼看到了它,今天本宫将它撕下来,”沈余吟哽咽一声,压下心里的疼意,“你别再惦记本宫了,就当从未见过,也从未有过之前的种种。”
梁承琰死死盯着地上的布料,忽然笑了一声,抬手捏住她的手腕。她居然要他当从未见过。
梁承琰眸里染上一片疲倦的红,他抬起她拿着剪刀的手,移到了自己的胸口上,每一个字极为清晰:“沈余吟,你杀了我,我就当从未见过你。”
她的手颤抖着向回缩,被他牢牢握住,剪刀尖部扎进了他的衣袍。
“你气我恨我,皆是你的事情,我管不了,”梁承琰语气又狠又重,“你凭什么让我当从未见过你?”
他心里只这最后一方温暖之地,即使那是一个随时会开裂的伤口,也是他一直惦记的美丽。
她现在连这点东西都不想留给他,梁承琰按住她的肩,竭力克制自己的呼吸。他还是不忍心让她哭,连语气都不想再重下去。
“你心里怎么恨我死都无所谓,”他移开眼,忍住想吻她的冲动,离她远了一些,“只是今天这样的话,别让我再听到第二次。”
他转身向后走,手上的血一滴一滴落到地上。
他从未在她面前主动提及自己的伤。
因为她不会在乎。
让她留下
沈余吟从日和殿外走出来,外面月光如水,洒了一地清辉。她没叫染绿跟出来,一个人沿着御花园的小径慢慢走,身上像背了千斤重的包袱。
“我记得你怕黑,也不遣人把灯点了,现在不怕了吗?”她正出神,瞥到身后一点光亮。
她回头看,只见萧靖泽提了一盏灯笼走过来。他已换上了藩王才能穿的服制,月白色的长袍上伏着一只欲跳的麒麟。
原先当他是少年,现在已是镇守一方的王爷了。
沈余吟停下来等他,掩饰着擦去未干的泪痕。
“月亮这么大,便不用提灯了。”她歪了歪头,发现他手上还没拿着一方手帕。那是上次,她留给他的东西。
萧靖泽看了几眼她的身子,知道她清瘦了许多。沈廷烨驾崩的消息传到南郡时,他恨不得马上来京,但战事未停,他一刻也走不开。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