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热的风从窗外吹进来。
“你是谁?”她已经冷静了很多,直视着他的眼睛。
任铨没回答她的问题,手却向车外一指:“再往北一里,就是两军交战的分界线,殿下想不想和我做个交易?”
这里竟是沧州。她压住心内的震惊,看着他青白的脸:“你是楚国人?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反正他说什么,她都不会同意。
“殿下不如和我们合作,灭掉梁承琰,自己去坐那个皇位总比让一个被权臣挟持的幼儿登上皇位要好的多吧?”
任铨从水壶里倒出了一点水,将杯子递给她。
沈余吟差点被气笑了,她没接过来:“本宫放着好好的公主不做,帮着楚国人杀掉大梁的肱股之臣,你当本宫是三岁孩子吗?”
“肱股之臣?”任铨像是觉得她这个说法很有意思,不禁笑了笑,“旁人不知道皇帝是怎么死的,殿下您——不知道吗?”
沈余吟心里一惊。
“本宫和他的恩怨,仅限于我们二人之间,其他人说不得。本宫更不会因为此事和你们合作。”沈余吟冷笑一声,“你们就只有这种本事吗?”
“殿下痴心一片,不知梁大人早已在沧州抱得美人归,”任铨啧了一声,“难为殿下到现在还维护他。”
居然拿这种事哄骗她,沈余吟觉得有点可笑。
“若天下男人都有可能朝三暮四,只有他不会,”沈余吟抬眸,“你有空在本宫这里说他如何不堪,不如好好想想如何收拾残局。你若真心想合作,又怎么会将本宫挟持到这里来?”
任铨哼笑一声,忽然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冷厉的眸盯着她的眼睛:“那殿下以为,自己在梁大人的心中分量如何?”
“你想拿本宫威胁他,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
这是沈家马上打下的江山,交给梁承琰,他有治世之能,才学卓绝,算不得辜负百姓。可若让异邦人掠去国土半分,这是奇耻大辱,她绝对忍不得。
“殿下可别想着寻死,”任铨向下扼住她的喉咙,“殿下不怕死,不知梁大人怕不怕看到殿下在两军阵前受尽凌辱?”
他用了几分力,因为呼吸不畅,沈余吟的泪从眼中落下来。
“多亏殿下是女子之身,我的筹码才多了一层,”他贴着她的耳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