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这样,一旦有个怀疑的对象,什么脏的臭的都容易往他身上踩。
岳山早就看魏茂功不顺眼了,一个去了势的阉人还胆敢在他们面前指手画脚,这小人不回去侍候皇上偏偏就留在雍州城里,背地里给他们使绊子。
这次定然也是,那个秀才是他杀的,他儿子那里也是他下手的!
“不行,我得去找那姓魏的算账去!”
他在书房里转悠了两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就朝着门外走去。
却没想到才刚刚走出门就迎面撞上了岳夫人,岳夫人恐怕是府上唯一一个不怕他的了。
她拦住了他,皱了皱眉头,问道:“你这急急匆匆的是要做甚去?”
岳山满肚子的怒火,即便是对着自己的发妻也抑制不住,“我儿被人算计了,定然是姓魏的那个阉人干的!本侯要找他算账去!”
岳夫人还算是有理智,思忖了片刻,才斟酌着问道:“你是已经有了证据,还是自己猜测?”
岳山本就因着岳卿言的事情恼怒,又被她拦了下来,这会儿自然语气有些冲,“这还需要证据?整个雍州城也就只剩下他一个混球了!”
岳夫人跟他一同生活了二十余年,自然晓得他的性子。
只见她眸子一吊,脸色一板,“没有证据你怎么找他算账?!他身上有着一品大员的官衔,真要论起来你的官职都没他大!不赶紧找证据,还整天想着瞎胡闹!还找他算账,我看人家找你算账还差不多!”
岳山见自己媳妇儿发飙了,稍稍有些心虚,脾气也克制住一些。
他撇了撇嘴,语气也缓和了许多,“证据哪儿是那么好找的?可我若是不去找他算账,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去。”
“你打算怎么找他算账?说来我听听?”
岳山被这话堵了个正着,他张了张嘴,最后才理不直气不壮地小声说了一句,“我……我怎么不得套他个麻袋揍他一顿解解恨?”
他原本以为这话一出定是又要被他夫人训斥了,可谁知道他夫人居然正儿八经的思索了这话的可能性,然后点了点头,“揍他丫的!居然敢算计我儿!”
岳山忽然就乐了,问她,“你这回就不怕揍错人了?”
岳夫人轻嗤一声,“错了就错了,他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揍了也是替天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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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厂魏公公被人套了麻袋给揍了,在他身边伺候的所有人都人人自危。
按说魏公公身边定然是不离人的,可昨儿正好魏恙调了点人手去接他老母亲,这才阴差阳错的就让魏茂功挨了揍。
麻袋一套,谁也看不见,被人揍得鼻青脸肿还不知道是谁下的手,只记得萦绕在鼻尖的那一抹浓烈的鸡屎味。
他的下属一边给他上药,一边胆战心惊,唯恐这位祖宗一时脾气上来就把自己拖下去杖毙了。
轻手轻脚的上了半天的药,才听到魏大人问了一句,“魏恙呢?”
魏恙是魏茂功的子侄,他自己绝了后,是以一直把这个子侄当做亲儿子提拔。
可谁知道今儿居然会出这么大个疏漏,对方幸好只是打了他一顿,若真要杀他,那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下属吓了一跳,手上的药差点就戳到他脸上,他及时控制了自己手上的力道,恭敬地说道:“大人,魏公子的母亲今日到了,他前去探望母亲了。”
魏茂功气得那叫一个七窍生烟,他都差点没命了,他小子还不说尽快赶来,陪着一个老婆子作甚?!
“去!去给我把他叫来!立刻!马上!”
见他怒了,下属也不敢耽搁,连忙跑出了屋子。
说真的,他宁愿滚,也不愿意伺候喜怒无常的魏大人。
他才刚跑出去,就碰上了矢忠大人。
矢忠大人原先是魏大人跟前的红人,可后来被魏恙给取而代之了。
不过,即便是如此,矢忠大人也不是他们这种小内侍能得罪的起的。
他停下来躬身行了一礼,“矢忠大人。”
矢忠点了点头,问道:“你这急匆匆的是要作甚去?”
“魏大人要见魏恙,让小的去将他请来。”
矢忠嗯了一声,“既然是替大人办事儿,腿脚要更勤快些,你赶紧去吧!免得回头大人责怪你。”
下属应了一句,便赶忙跑了。
矢忠站在原地冷笑一声,便转身出了魏府。
魏恙啊魏恙,想取代他的地位,还是太年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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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
魏茂功坐在屏风后头,魏恙跪在他的面前。
就听他问道:“魏恙,你把本大人的侍卫都调去哪里了?!”
他一共有十个侍卫,今儿守在他身边的却只有四个人。
对他下黑手的那帮人却来得并不少,他听着脚步声估摸着应当也有二十来个人,可见对方是有备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