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什么可怜的?先前……”
秦柔哼笑了一声:“你不觉得有趣么?侯爷在屋里人跟前,是从来不稀得装模作样的,既有大半月没去揽月轩,十之八九是对她腻味了,偏偏这柳夫人自己不觉得,看她这样自以为是、还拿热脸去贴冷屁股……倒也挺有意思的,说不定,她还以为,侯爷不去揽月轩,是我在背后从中作梗、百般阻挠呢。”
话说甄真在慈铭堂内待着,哪儿哪儿都不自在,躺床上睡不着,坐着也浑身僵硬。
也不知道张学林什么意思,竟还不下令叫她回自己那儿。
没有首辅大人的吩咐,几个下人自然都不敢让甄真走出屋门半步。
可甄真在张学林这儿,是真的一刻也呆不住。
她翻来覆去了一会儿,又起身到桌案的书架边乱看。
原本不过是瞎看看罢了,却忽然看到最上方有几卷画轴,当下目光微定。
之前,张学林给她的画,是许修远的作品,也不知他这儿还会有些什么好东西。
当了这么多年内阁首辅,总该有一些宝贝珍藏吧?
甄真咽了口唾沫,不禁有些眼红。
当然了,这看归看,想归想,甄真是绝不敢轻易乱动的。
笑话,若是给人瞧见了,那还了得?
“想看么。”
她正仰着头看着书架上面的画轴,完全没注意到背后何时来了人,只听到声音,浑身一个激灵,险些就叫出声来。
回头一看,张学林竟然就在她身后站着,双手负后,在那儿目光淡淡地睨着她。
“……没有没有,奴婢就是随便看看,随便看看。”
张学林却不理会她这话。
他径直走上了前,从书架上面抽出了那几卷画轴,递给她道:“想看拿来看就是了。”
甄真慌忙接过,抱在怀里,干笑了两声:“那个,多谢大人……”
张学林凝眉看着她半晌,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甄真给他看得心里直发虚,目光飘忽道:“大人?”
张学林啧了一声,一本正经道:“还是再让大夫看看,这病了一场,怎么看着好像——脑袋有些不太好使的样子。”
甄真一怔,过了许久才回过味来。
她脸色发僵,表面上在笑,心里头却气到几乎要吐血,连她额头上,都隐约有几根青筋浮现。
我看——你才脑袋不好使!你祖宗十八代都脑袋不好使!
去你大爷的!
杀千刀的狗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