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他大汗淋漓地回头,却发现艾斯利正站在一颗枯树前看着什么。
星远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整个人“唰”一下坐到了地上。
星远弯了弯眼睛,眼含星辰。要不是担心头发脏了,他恨不得躺下。
休息了好一会儿,星远的呼吸总算是变得均匀,脸也没有那么烫了。
他揉了揉僵硬的脸,慢慢起身。然而腿太软,他险些跪下去。
星远扶着大腿,慢吞吞地朝着艾斯利那边挪去。
他浑身发虚,走起路来摇摇晃晃。走了约有十几步,总算是走到了枯树前。
枯树很高大,约有五六米。星光透过树枝落到地面成了斑驳的影子。
星远身高一米七八,虽然他已经十八岁了,但据检测报告说他还能继续长。
星远偏过头看向艾斯利,这人比他高了一个头还多,他简直不敢想这人到底有多高。
星远腿太软了,他晃着身子试图去扶着树干。
他伸手往过靠,然黑灯瞎火,再加上星远站得不稳,一不小心,他向前倒去。
额头磕到了粗壮的树干,粗糙的纹路让星远有明显的刺痛。他身体向下倾斜,凸起的纹路从他的额头擦了过去。
嘶——
星远感觉自己额头刺凉刺凉,还有一点辣疼。
“唔”,星远从喉咙里呜咽一声。
他反应还算快,一下子就捉住了树干,把自己身子稳住。
“呼——”,星远松口气,他伸手试探地往额头一抹,指尖有点湿。
星远:……
该不会他额头破了个大口子吧?
他停顿了会儿,发觉自己没有头晕的迹象后,算是放下了心。
应该死不了。
他弯着眼睛重重吐气,鹿眼眯着神色中颇为自傲。
他果然不一样,哪怕他头破血流内心依旧镇定。是的,只要死不了有什么好怕的?
星远咬着嘴唇眼睛亮亮的。
他就说自己有进帝国军校的天赋。
艾斯利环着胳膊站在一旁,见到这一幕他眼皮跳了跳,神色复杂地用手按了按太阳穴,胸中那口气怎么也吐不出来。
就额头轻轻擦到树,怎么都会有人把头擦出印子?
是他见识浅了。
他看着少年额头的血迹……不,血珠,眼皮又是不停地跳。
这种树的表皮较为光滑,哪怕他拿手来回蹭都不会有什么伤,甚至反倒能把树皮蹭得更光。
虽然少年的额头只有很浅的一道血痕,甚至天不亮就能好。
但白皙皮肤的那点红却让艾斯利偏过视线伸出了手。
布满茧子的手掌快要盖到星远柔顺的发顶,却又及时悬在半空停住。
他胳膊方向一偏,手掌直接抓住了星远磕到的树干。
那根树干直径有十厘米,宽大的手掌一握住,胳膊上坚实的肌肉瞬间发力,只听“嘎吱”一声,树枝断了。
星远闻声抬起了头,当他看到树枝参差不齐的断口与树枝的宽度时,眼睛都睁大了。
这人……
星远吞了吞口水,这人也太厉害了,估计一拳能打死五个他。
星远缩了缩脖子,往后退了退。
当然,随着温度越来越冷,星远的校服又盖不到脸上时,华·真香·星远又凑了过来。
星远当时还考虑过艾斯利为什么要折树干,当火焰升起的时候星远一下子就明白了。
原来是要取暖。
黑白色的身影往火堆边挪了挪,艾斯利似是巧合地又添了一把火。
火堆里发出“啪啪”的声音,星远打了个哈欠,脑袋一点一点的。
对于星际寻常人,若是困了,肯定会先离开窥星仪,每一秒都是金钱,自当能省就省。
星远则不管这些。一晚上的价格都没有他一个至尊限量手办贵。
是的,星远是卖手办的,他名下有全星际最大的手办工厂,一秒钟成交上万单。
星远困得眼睛快睁不开了,他左右摇晃,不知何时,他已经躺到了地上,浅浅的呼吸声在空气中传播。
火焰依旧很旺,星远却冷得将身子蜷缩,他抱着膝盖,脑袋不知道该埋在哪里。
厚实的外衣被轻轻地盖在了星远身上,衣服因为被拆开所以面积较大,至少能把蜷缩的星远包住。
随着艾斯利松开了衣角,他的瞳孔里出现了两幅画面。
明明只有一件外衣,盖在少年身上时却成了两件。
一件穿过了少年的身体掉到了地上,还有一件则盖在了少年的身上。
赤红的火光映在深色的瞳孔里,艾斯利停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移过身试着去摸少年身上盖的衣服,却什么也没摸到。
然而在艾斯利的视野里,衣角却因为他的触碰而晃了晃。
一夜,艾斯利没有捡回地上的那件衣服,任其铺在青年的身下。
随着火焰熄灭,他靠倒在附近的一颗大石头上。
他睡不着,目光一直集中在少年身上。
挺好的,一件还能变成两件。
星远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了。他舒缓了下身体,却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件衣服。
星远:?
他刚想环顾四周,就看到艾斯利就在离他没有半米的地方正扎着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