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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关系近,所以平日没大没小惯了,这是他们一贯相处的模式。
许飞哪里服他,当即怼回去。
“哦,我不懂,你个黄毛小子就懂了,殿下待咱们如亲手足,都是曾经战场上出生入死过的弟兄,有什么话不能直说的,非要整你们文臣那些弯弯绕,烦都烦死了。”
郭焘不甘示弱,“又说我是黄毛小子,老许,你这可就不上道了啊,回回借着法的占我便宜!”
许飞鼻孔朝天,粗髯满颚。
“爷便是占你便宜了,你又待如何?”
郭焘瞪他:“你个没教养的莽夫。”
李玥被他们吵得头疼,秀眉蹙起,出声打断二人道:“本王今日不是来听你们吵闹的,是叫你们来帮忙出主意的。”
李玥终于发了话。
话音落下,两人皆不做声了。
面面相觑,只问李玥是什么问题。
李玥循循把当下的局面说了。
大约是心慕一女子,可女子心中无他。
欲娶其做正妃,皇兄又横生阻挠。
两人听后,皆是面露惊诧。
尤其是许飞,吃惊之下还生狂喜,抚掌大笑起来。
“好你个殿下。你藏的深啊,什么时候动了春心的?哈哈哈,可让我老许高兴死了,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你成家!”
“我跟你说,甭管是谁。管他什么香有意,神无心的。我老许出面去把人给你抢来便是!”
见他越说越没边。郭焘打断道:“休要胡言,王爷不似你这等莽夫,岂会行此下作手段,且如此做了,便是得到了姑娘身子,也得不到姑娘的心了。”
许飞的好兴致被他搅了,气呼呼道:“黄口小儿,你说谁下作呢,我可是在给王爷出主意。”
郭焘撇嘴,“得得得,我不说你了,咱们呀,全凭王爷自己决断。”
于是两人纷纷转目看向李玥。
李玥正襟危坐,清了清嗓子道:“郭焘说得甚是有道理,此等宵小行径,本王确不会做。”
许飞轻哼。
“得,你们不屑我莽夫行径。那我便不知如何是好了,殿下七尺男儿,昂昂如鹤,这普天下哪个女子不仰慕,我看那女子也忒不识时务。”
见李玥面上笑意渐消,郭焘察觉出异样,赶紧替许飞方才得罪人的话,开解道:
“殿下,此等儿女情长之事,急不得。”
许飞觑他一眼,“郭子,可现在殿下说了,他能等,陛下可等不了,若是哪天将姑娘指配旁人,那便前功尽弃了。”
他二人现在只是模模糊糊知晓个大概。
知晓李玥爱慕着一个姑娘、可姑娘却无心于他,可至于姑娘究竟姓甚名谁,何方人士。
他们一概不知,因为李玥没有告知他们姑娘是卫燕。
郭焘思忖着道:“不如王爷通咱们说说,到底是哪家姑娘?”
李玥没有立刻说话,目光却是闪了闪。
郭焘察觉这一点,顺势追问道:“您藏那么深做什么,到底同我们说说呗,兵法说得好,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许飞添油加醋,“是啊,有什么瞒着的,也让我们知道知道是何等的天仙,能让王爷如此上心?”
“罢了。”李玥凝神沉思片刻,方道:“告诉你们也无妨。”
“本王心慕之女,正是宁远——”
可就在他说到一半,话还未完时。
只听邻屋传来一阵女子清脆的笑声,银铃一般,悦耳动听。
“哈哈,竟不曾想沈公子对海外商贸亦有研究。”
这笑声太过熟稔。
李玥如何能猜不到隔壁是谁。
顷刻,又一个清儒的男声朗朗响起。
“若不是今日这顿酒,吾也不会知晓卫姑娘也读《海国志图》。”
也不知是何故,郭焘和许飞二人看到李玥突如其来的变了面色。
他在听了隔壁传来的谈话后。
面色几乎是瞬间凝滞的。
屋内的气氛亦跟着骤变,许飞和郭涛二人默契对视了眼,本想说话。却见李玥周身沉冷下来,似有威压。
便咽下了本要说的话。
而后。
几乎是下意识的,李玥在偏首又细细听了隔壁传来的几声谈话后。
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
随后撂下二人。
径步往门口走。
许飞和郭焘皆是一惊,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般,相视了眼,在他身后呼喊起来。
“殿下,你做什么去。”
李玥脚步未停,甚至连头都未回。
径直推门出去了。
隔壁,沈昀和卫燕正谈到海外商贸,兴致颇高、侃侃不休。
朱红槅门兀然大开时,皆愣了愣。
回转过头去。
只见朱门之外,立着长身玉立的李玥,宽
', ' ')('袍广袖,腰间玉带横陈,端的是一派隽秀儒雅的好相貌。
他此刻桃花眸中少了些许潋滟波光,更多了几丝凉薄的意味。嘴角亦淡淡地勾着,噙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乍一看,是陌上如玉的偏偏公子、可仔细瞧,却觉得着这眉眼如画的背后,藏着些许阴寒的底蕴。
卫燕最先吃惊地站起。
“瑞阳王殿下,您怎么来了?”
沈昀亦起身作揖,动作行云流水,垂眸恭敬道:
“拜见瑞阳王殿下。”
李玥款步走进来,故作冷静自持地笑笑,缓和了冷冰冰的气氛。
“何必拘束,本王只是途径此处,偶听见二位笑声,便想进来一起讨杯酒喝,不知你们,欢迎不欢迎?”
卫燕显然是不信他的话。
面露狐疑之色。
倒是沈昀,机变应对,当即奉承了句道:“能得王爷赏光,自然是草民的荣幸。”
卫燕见沈昀如是说,回过神来亦跟着道:“是啊,王爷光临,我们自然欢迎。王爷请上座。”
可卫燕的热情却并未得到李玥的满意,他眸中生起星星点点的寒芒,嘴角勾起极淡的嘲讽。
“你们两个一唱一和,倒是默契得紧呢。”
卫燕不知他为何突然语带敌意,只道:“王爷这是哪里话,我与沈公子只是寻常生意场上的朋友,谈何默契不默契的。”
李玥的面色这才微微缓和些,他抿唇不语,毫不客气地在二人原本落座的桌前。
展袖而坐。
他瞥了一眼迟迟未坐的二人,道:“这般拘束做什么,坐下一起喝酒。”
说着,他举起酒壶给桌上的青玉杯子都斟了个满,推到卫燕和沈昀面前。
“来,方才你们说了什么,不妨继续说下去,本王只在一旁,与你们同乐便是。”
话音落下,二人皆沉寂了。
李玥说这一出,无异于想隔岸观戏。
两人不拘束才怪。
此刻两人就算是想说什么,顶着他这尊大佛在前,也不好意思再说了。
见气氛凝涩。
沈昀思绪微转,再次扬唇时,态度不卑不亢道:“王爷,方才我与卫姑娘谈的都是生意上的见闻,王爷见多识广,定然不足挂齿,不如,咱们便重新谈些别的吧。”
这是刻意回避。
李玥哪里肯饶他,故意为难道:“沈公子生长于江南,焉知本王常年居于京中,最是想听各地见闻?沈公子便是说下去把,本王想听。”
沈昀见他步步紧逼,也不再退却,眉梢舒展开来。
沉吟着说起来。
“草民在杭州丰县做生意的时候,确实听说一桩奇闻,话说……”
沈昀说起轶闻来,只是这故事越说越偏。
先从商场争斗,慢慢转到了后宅,再至个美妇人身上。
最后演变成了一个强夺□□、蛮横无理的当地权贵的故事。
且巧就巧在。
故事里的人对应着在场三人各自的姓氏。
卫燕都觉得有些怪异,更别说李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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