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瘫在沙发上,抬眼看着宋词换衣服。
少年肌肉匀称线条流畅,肩直腰细,真不错。
容诗翊抿抿唇,又挪开了目光。
宋词注意到他的小动作,换好浴袍后就凑了过去。
他半跪在沙发边,弯起眼睛笑着问:
洗完澡就去睡觉?
听他这话,容诗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把这人推远,顺手抱了个抱枕护住自己,义正言辞道:
打住,您的想法很危险,我决定今天睡沙发。
我可什么都没说。
哎,这不巧了,我也什么都没说。什么人听什么话啊,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喜欢睡沙发。
跟宋词在一起久了,容诗翊也进步了,俩人你一句我一句,堪称顶级拉扯。
那先洗澡?
洗,您先洗,我排你后面。
容诗翊见宋词久久没有动作,又微微眯着眼睛看他:
去啊,还要我替您放水?
水我一进来就放好了。
嗯?
还放了玫瑰花瓣,点了香薰。
不错,很有情调。
嗯,所以想邀请你一起。
宋词见这人装不懂,发现他的容容已经进化了,简单的语言早已拿捏不了这人,于是宋词选择了最原始的方法。
他一把将人抱了起来。
容诗翊心中警铃大作,他挣扎着要跑,两人在房间里老鹰抓小鸡似的闹了一阵,令容诗翊本就疲惫的身体雪上加霜。
他投降了。
洗,我洗,你这人真烦!
容诗翊赌气似的,十分豪迈地脱了衣服走进浴室。
他倒也不是觉得难为情,俩人身体构造都一样,看一看又没关系。
但他总觉得宋词这狗玩意想做的绝对不止泡澡这么简单,这腻歪的气氛,很危险。
酒店的浴缸很大,占了大半个房间。
浴室里三面都连着落地窗,玻璃是单面的,从外面看不见里面,但在里面,江景却一览无遗。
玫瑰花瓣、香薰,还有宋词刚刚按开的音乐。
确实不错。
玫瑰花瓣随着水面的上升溢出来一些,平静了一阵,又溢出来一些。
热水散出的白雾混着一旁的香薰味道,很是勾人。
容诗翊自己都觉得在这种气氛下,不做些什么都不合适。
他想了半天,最终拿过一旁的洗发水,先发制人:
狗子,我帮你洗头发吧。
洗狗喽。
宋词拉着他的手腕把人拽过来:
可以吗?
容诗翊拿过花洒,故意道:
当然,我洗狗有一手的,以前去宠物店帮过忙,老板都夸我洗得好,大型犬小型犬都乐意让我洗。
宋词似笑非笑地抬眼看着他。
容诗翊可不跟他客气,试了水温就往人头发上浇。
这人的黑发很快被水打湿,水滴顺着发丝流过他额角和眉骨,最终挂在了他纤长的睫毛上。
宋词也就乖乖任他摆弄,还真像个格外乖巧的大型犬。
容诗翊垂眸看了一眼,喉结动了动。
他可真是是给自己找了份好差事。
要命了。
浴室中又混进了洗发水的香味。
容诗翊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给他家狗子洗完毛的,他乱七八糟地在想别的事情,光冲泡沫就冲了三次才弄干净。
他一手拿着花洒,检查了一下泡沫是彻底冲干净了,刚准备放狗自由,心里却冒出了一个念头。
于是,这人一手抚上宋词的脸,让他面对自己,突然很严肃地低声道:
知道吗,我现在很想做一件事。
嗯?宋词挑了一边眉梢。
我想
容诗翊凑近了点,声音很低,下一瞬却突然举着花洒对着宋词的脸:
我想给你洗个脸!
这反转来得猝不及防。
容诗翊干完坏事扔了花洒就想跑,结果人还没跨出浴缸就被拽了回去。
宋词拉住他不让他跑,原本想以牙还牙,结果那坏蛋自己先遭了报应。
他脚下一滑,整个人都倒进了浴缸里。
容诗翊第一时间就想扶着坐起来,结果人刚起来一点,手下一滑,又跌了回去。
好在很快有另一个人伸手拉住了他。容诗翊下意识环住宋词的脖颈,把自己从水里救了出来。
怎么会有人差点在浴缸里溺水啊。
他抹了把脸上的水,看宋词那笑得正开心的样子,一时恼道:
虽然很好笑,但你不许笑。
小宋轻易不会笑,除非忍不住。
容诗翊恨得牙痒痒。
为了让宋词别嘲笑他,他有点上头地吻了上去。
这方法果然有效,宋词只愣了一秒,随后便抬手抚上他后脑。
浴室里的气氛重新暧昧起来。
音响里还在放温柔舒缓的音乐,香薰蜡烛的烛光在白雾中摇摇晃晃,玫瑰花瓣淌了一地。
宋词的手从容诗翊脊柱一路往下,最终停在了他的腰上。
他抵着容诗翊的额头,嗓音有点哑:
跟反派做点坏事?
也不是不行。
容诗翊原本真没想这么轻易答应,都怪这气氛实在是太好了。
两人重新吻在一起,空气中混入了两种信息素的味道。
但就在正暧昧的时候,空气中的白兰地信息素突然躁动了起来,随后宋词僵硬一瞬,一把推开了怀里的人。
容诗翊有点懵,但他稍微感受了下,很快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易感期???
容容,离我远点。
宋词抿抿唇,站起身从一旁的架子上拿了两件浴袍,一件递给容诗翊,一件披在自己身上。
他随便拿了条毛巾擦擦头发,随后一言不发地坐去了沙发上。
容诗翊看这人突然就丧了,像是正自己跟自己生气,有点哭笑不得。
他系好浴袍,问:
带抑制剂了吗?
没带。
alpha的易感期没有omega发情期那么频繁,一年只有一两次,因此很少有人会随身带着alpha抑制剂。
这种东西都是酒店标配的吧,我找找。
容诗翊忍着烦躁在房间的小柜子里翻找一通,确实是找见了抑制剂,但上面几个大字标着omega专用。
事情变得尴尬起来了呢。
宋词坐在沙发上,手指捏着抱枕的边角捏到骨节发白。
他有很努力克制自己往容诗翊身上压信息素的冲动,但实在是有点难。
他揉揉眉心:
容容,你另外去开间房,我自己待一会儿。
室内的白兰地信息素味愈发浓郁,容诗翊有点受不了。
他觉得自己再待下去估计宋词得跟他打一架,可能离开确实是个好办法,但他还是有点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