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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五郎就这么留下了。
李老板带着自家三郎出了门,上了牛车,才后知后觉自己后背都汗湿了。
还好还好,陛下没发怒,还收了他家五郎。
有道是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
往后五郎就是皇家的人了,陛下说不让攀关系,那便不攀,五郎到时候跟着陛下去了京里,那就是一辈子回不来了,他们李家小门小户,真说起来也攀扯不上。
但说出去名声好听。
李家出了个宫里的贵人!
到时候这陈县谁家不高看他家一眼?
李家三郎没被皇上看上,李老板怕儿子心里难受,还安慰儿子来着。
结果李三郎说:“爹,您不必安慰我,五弟的荣华富贵是要用和亲人分离换的,我不羡慕,我愿意留在爹娘身边尽孝。”
他这话一说,李老板也伤感起来了。
是啊,五郎虽不是他亲生的,但养了这么些年,和亲生的没差别,这么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五郎心思单纯,不知道晚上会不会哭,他娘见不到五郎了,肯定也伤心。
离别的愁绪冲淡了李老板的兴奋劲儿。
奕瑾看着身边的小少年吃着糕点,眼里就流露出了怜爱。
是猫猫哎!
他上辈子就好想养猫,但他是个工作狂,怕自己照顾不好,只能在网上云吸猫。
猫猫……嘿嘿。
奕瑾用手托着腮,问:“你叫什么名字?”
李家五郎说:“我叫李清卓。”
“清卓……好听,”奕瑾目光灼灼,“你吃饱了吗?”
李清卓摸摸肚子,点点头说:“有点饱了。”
奕瑾眼睛一亮,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那你变出兽型给我看看。”
李清卓睁大眼睛,脸色通红。
这孩子其实对奕瑾是兽皇这件事情没多大概念,他不像他爹那样敬畏奕瑾,只觉得这个雌性很温柔随和,长得也好看,还给他吃糕点。
爹说以后他就是眼前这个雌性的雄性。
那雌性就是他的妻子。
他们的关系就像他爹和娘那样。
他们结婚了,妻子就是他的家人,他自然要和妻子在一起生活一辈子。
不过他不是正夫,没有婚礼。
李清卓想,妻子要看他的兽型,他当然要满足妻子的要求。
虽然他年纪小,但是他乖。
这都是跟他亲爹学的,他亲爹就很听他娘的话,娘很喜欢爹。
奕瑾面前的少年“唰”一下变成了一只纯白色的小奶猫,乖巧蹲在椅子上,歪着脑袋看他。
奕瑾:“!”
完蛋。
陷进去了。
奕瑾激动地把小奶猫抱到怀里,放在腿上,像个痴汉一样把脸埋进猫猫柔软的肚皮上,狠狠吸了一口。
小奶猫:“喵……?”
李清卓都被吸懵了。
他的雌性到底在干什么啊?
这样、这样好羞耻。
还有外人在呢……
奕瑾已经进入了疯狂撸猫模式,捏捏粉嫩的小肉垫,用手指弹一弹尖尖的毛耳朵,揉一揉猫猫肚子上的原始袋,也就是那一坨软肉,再挠一挠下巴,另一只手顺着背上的毛往下摸。
李清卓:“咕噜咕噜……”
啊、啊……被摸得好舒服……
他、他真的不是故意要发出咕噜声的!
都是、都是他的雌性太会摸了。
奕瑾腿上的小猫咪还没有成年,体型偏小,刚刚好可以盘在他腿上,这会儿白色的奶猫眯着眼睛,舒服得扬起头,享受奕瑾挠自己的下巴。
要是手边有小鱼干,奕瑾这会儿肯定就投喂了。
廉贞在一旁看得沉了脸。
想了想,他把自己的狼耳朵变出来,走到奕瑾腿边跪下。
“陛下,臣不够好摸吗?为什么要留下这个小东西?”
廉贞鲜少这么主动,奕瑾开心地揉了揉廉贞的毛耳朵。
现在他有猫有狗,啊不是,是狼。
人生赢家!
奕瑾一本正经说:“因为我想要猫猫,当然你也很好,我都喜欢!”
廉贞无奈道:“陛下,您想要猫,宫里就有,白虎宫里有一个,他兽型是只黑猫。”
奕瑾:“真的?”
黑猫好,黑猫他也喜欢。
只要是猫他都喜欢!
廉贞点头,“自然是真的,臣不会骗您的。”
奕瑾手上还撸着小白猫,说:“那等我回宫再说。”
现在他就喜欢手上这只。
李清卓成了奕瑾手边的新宠,他去哪儿都带着李清卓。
而且经常让他变成猫形态,时不时就要撸上几把。
奕瑾闲来无事,在府里叫人做了点儿小玩意,一个是香皂,还有牙刷,以及炭笔。
', ' ')('香皂是用碱和油脂做的,这两种原材料不难,多找找就找到了,有了材料后便进行配比,用模具成型。
炭笔是用柳条烧的,要根根笔直,方便拿写,牙刷更简单,用竹片或者木片削个形状,前面钻上眼,粘一些马尾毛在里面。
这几样做出来,都是自用的,没流传到外面去。
现在用的纸也太粗糙,奕瑾正让人造纸,更加光滑的纸还没做出来。
府上陆续有人来求见了。
李老板想得没错。
荆州府的富商大族回过味来了,一个个也猜出奕瑾的身份,大老远坐着牛车马车,带着自家孩子到陈县要送给奕瑾。
奕瑾一开始没在意,接见了第一个从荆州府来的豪商,结果那豪商带着个少年说要给他房里添人。
奕瑾面色就变了,把人打发了出去,从此闭门谢客,谁也不见。
那些商户们不甘心就这么走了,都在陈县租了院子住下来,就为着在奕瑾出门的时候,找机会碰上去。
商户们来了几天,陈县的水泥路做好了,能走人走车了。
城里大人小孩全都兴奋地在自家门前的路上跑来跑去,商户们也跟着尝了个鲜。
“这路真平坦啊,还这么硬,不怕压出坑来了。”
“一点都不磕脚,太舒服了!”
“下雨也没事吗?不会被雨砸烂了吧?”
“不会不会!修的时候还泼水了,一干又和新的一样!”
“咱们村那边也在修路了,往后来城里卖柴火方便了。”
陈县的商户们想的则是,以后拉了盐出去卖方便了。
奕瑾乘坐的马车从府里出来,去盐矿上。
成天守在门口的各家小厮见了,急忙跑去跟自家老爷报信。
是说那大宅子里的贵人出门了。
老板们闻风而动,全都套上马车跟了上去。
奕瑾今天是去盐矿上看颜铮的成果去的。
升降滑轮做出来了。
才离了闹市区,廉贞就发现后面跟着不少车,一看就是冲他们来的。
奕瑾叫廉贞派人去后面说,让那些跟着的别遮遮掩掩,跟他一块儿去盐矿上见识见识。
进了盐矿大门,奕瑾扶着廉贞的手下车,后面那些车上的商户们就赶紧下来跪拜。
奕瑾都受着了,末了说:“起来。”
盐池早就建好了,一块接着一块,在太阳下反射着光芒,有些盐池里颜色泛白,那是已经晒出了盐的,再过一两天就能把盐粒结晶打捞出来,有的盐池里有工人正在推盐。
这些跟来的商户们自是大开眼界,不敢靠得太近,只敢在后面议论纷纷。
“这盐不用熬煮吗?真就能这么晒出盐来?”
“可不是么,我都看到那池子底下的盐了。”
“这法子也太神奇了。”
奕瑾径自走到盐井那边,那里已经架起了滑轮,滑轮是铜质的,架子是木头的。
工人正从盐井里用滑轮拉上来一桶盐卤水。
以前都是人下去用扁担挑盐水,现在不用挑了,只要有人在井底下守着桶看,装满盐卤水就行。
这么一来,盐矿上省了不知多少人力财力,成本更低,产出还比以前更高了。
这个装置又是把一众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奕瑾让这些商户们来,也是有想法的,这盐矿上的盐,一年能产出那么多,光靠陈县那几个商户可吃不掉,还得要更多的商家来买。
正好府城的商户来了,送上门的人手不用白不用,那些商户估计没哪个是不想卖盐的。
盐是个好东西,谁家也离不开盐,一斤盐等于十好几斤粮食。
甚至有些地方,盐能当做货币。
也就是他们这些人运气好,碰上好时候了,奕瑾才把这贩盐的资格放给他们各家。
但凡奕瑾不是刚来人生地不熟,这陈县的盐根本不会有他们的份。
与商户们签契书是张文进去办的,这种事情还不值得奕瑾或者廉贞亲自去办。
商户们没想到,自己来了这么一趟,还能有这种好事落自己头上。
张文进邀了商户们到自己府上,直接说了:“各位都争着抢着来我们陈县这小地方,是为的什么我也就不多提了,大家心里清楚就行,贵人低调,你们别朝外传。”
“人就不用往那边送了,公子身边多的是灵秀人物,他是不会要的。今天这契书签了,诸位老板就是正正经经的盐商,盐价按上面定的卖,别怪我说话难听,若是往后发现有谁私自提价,那可是要抄家斩头的!”
“卖盐是要你们造福百姓的,人人都能用得起盐才是,不是让你们拿这个害人的。”
商户们自是喜滋滋地承诺,“张大人放心,咱们绝不做那坑害百姓的事!”
张文进道:“契书一年一签,不准转卖,想好要领多少斤份额的来这边登记。”
', ' ')('于是商户们就你家五百斤,我家三百斤,他家一百斤的把这贩盐的契书签订了。
到时只要凭着契书就能在陈县盐矿上买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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