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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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蛰鸣没有回来。

我不知自己什么时候睡去了,按亮手机屏幕,现在已经十点多了。

奇怪,我从来不会睡到这个点。不是睡多久的问题,是一向浅眠的我,会被这个时间点的光照和温度干扰醒来。

蛰鸣为什么还没回来,他从来不会离家这么久,难道是迷路了?

我从沙发上起身,这才发现我的身上披着一块空调被。抬眼又看见厨房冰箱的门开着,明明昨晚是关着的。我走近看,厨房的地上散落着几块土司面包和两个碎了的鸡蛋。

不对劲。

我巡视整个家,发现就厨房比较乱,别的地方倒没什么特别之处,但阳台上晾着衣服,那是我昨晚穿回来的衣服,现在正值盛夏,如此湿津津的,明显才晾上不久。

蛰鸣回来过,然后他又走了,在匆匆忙忙打乱房间的情况下,或者可以推论——在不得已的情况下。

怎么回事?

没有头绪。

先给付斜阳打个电话,说不定蛰鸣真找去他家了。

那边振铃快结束时才接通,付斜阳的应声里尽是绵绵的慵懒,听来他是被我的电话叫醒了。

“他去找你了吗?”

付斜阳的声音褪去了些懒散,“对。他现在状况还好吧?”

“状况还好?什么意思?你对他做了什么?”

“那看来是没什么状况了。”

“你对他做了什么?他不见了!”

那边沉默了片刻,应该是在消化我的话,“我让他参与了我的咒术,帮我开了个天眼,顺便我们聊了会儿。他是昨晚十二点十一分到的,五点十一分离开。邱临,他有回来过的痕迹吗?”

我将此时家中的异样告诉了他,他安静地听完。“也就是说他不久前和‘什么’进行了争执,最后——很大可能是被迫离开了你家。”

“我也是这么想的。”

“你记得你入睡之前最后一次看时间是什么时候吗?”

“六点左右,我想等他回来,我最后的记忆里天已经蒙蒙亮了。”

付斜阳又是沉默,半晌,他下了决定似的,说道:“邱临,你的男朋友不会有真正的危险,你也很安全。你先待在你家,尽量保持你家东西的原样。麻烦你这样等我五小时,五小时后我会来你家找你,你想知道的和我能告诉你的,我都会告诉你。”

他这一段话杂糅了太多亟待追问的东西,可他一待说完便挂断,不给我追问的机会。我有预感再打过去他也不会接,便没有再在这事上纠结。

可我还是心中揣揣,他到底要说些什么?

但现在对我冲击更大的,还是蛰鸣失踪这事。

我想了一晚上和他的事,我本来想等他回来,告诉他我们两个人就现在立即逃亡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我们重新开始生活,逃离一切的威胁。

但蛰鸣……他回来了。是我没有等到他回来。

我现在能做的,只是等待另一个男人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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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付斜阳按响了我家的门铃。

鉴于他先前跟踪过我,我对于他知道我家的确切地址并不奇怪。他提了两个箱子,一个工具箱,一个普通的木箱。

他并没有和我谈起现在最要紧的事,开口第一句话是问我今天吃过东西没有。

没有,我不饿。我告诉他。

我陷入蛰鸣不在的惊慌中,全然忘了进食这回事。

付斜阳打开木箱,拿出一个保温盒,那是木箱的上层,下面还放着什么东西。

“自己做的,我手艺不怎么样,将就着吃吧。”

我接过饭盒,没有动作。付斜阳明明知道我现在关心的不是这些。

他看着我的脸,了然,走进把我揽进了怀里。不得不说,此时一个温暖的怀抱的确给了我今天睁开眼以来第一次的着落感。

“说来话长,你吃着慢慢听。我一边做些检查——”他松开了我,把我的目光引向他的工具箱,“一边和你讲。”

他打开工具箱,那是他作为法医所用的东西,“确认一下有没有「人」的痕迹。不过我估计是没有的,但还是周全一点比较好。”

尽管他现在说的话还是打哑迷似的,但我不那么着急了,我知道他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向我详尽地说清楚,我便静静地听着,打开了饭盒,简单的一荤一素,红烧肉配干煸豆角,卖相看起来不差。

吃一口试试,对于味道想来是付斜阳谦虚了,诚然这算不上多美味,但作为家常饭菜来说,已经是足够在饱腹之外给人以满足的滋味了。甚至说有家的温馨也不为过。

说起家这个概念,我免不了绕回今天已经牵挂到现在的蛰鸣。

“蛰鸣做饭很好吃,可以说是我最喜欢的味道。”

付斜阳正蹲在厨房的地上检查着什么,他说的话没有吃醋的意味,平平淡淡,我本意也不是让他觉得不快。

“我想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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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你已经通过聊天对他了解很多了?”

“他很好懂。因为他的心智很纯粹。所以我想心无杂念做饭的他,做出来的东西定然是美味的。”

我扒弄碗中的绿色豆角,“你做饭会想很多?”

“我没法让我的大脑安静下来。”

“天才。”我笑道,好歹有可以把我从蛰鸣失踪的迷失中抽离片刻的东西了。

“其实味道还不错。”

“谢谢。”他应答,还是不温不热。或者该说他一直是温吞的,在一个温柔的水平上不温不热。

“先说说我怎么回事吧。”他用刷子刷着什么东西,一边切入正题,“半个月前我读了《炆伶罪状录》的第四册,也不知什么原因,经书内容刻在了我脑海里,我便算是被迫习得了那一册的咒术。而那一册的咒术,是人针对鬼使用的咒术。我想你手里的,是召唤鬼用的咒术,对吧?”

我没有回答他,因为虽然此时我在寻求他的帮助,但也不能否认是他拐走了蛰鸣的嫌疑。

付斜阳也没有等我的回答,他把炆伶教的背景故事和他开启咒术跟踪我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在我正讶异时,他已经讲起了后来的事,“昨天和你做爱,我趁你不注意对你施了两个咒,一个是以你为媒介,让你的男朋友能通过你看见去我家的路线图的咒——这也是我在你的外阴留下咬痕的原因,那是媒介的着力点。

“至于我为什么预计你的男朋友会根据路线图来。因为就他曾两次在我和你的交谈中打翻东西来看,我估计他性格冲动;他留在你身上的吻痕都是在你自己看不见的后颈,可见他听话,但又不那么听话。

“第二个咒是对你施下的。护身咒。这个咒术可以让除了最高一级别的鬼外的其他鬼都无法近你身。我原本只是想用它测试一下你的鬼的等级,没想到还有别的用处——我想来你家带走蛰鸣的是一个鬼,一个非最高级别的鬼,他本来的目的应该是你的,但没想你却阴差阳错正好被我施了护身咒,因此只好转而先把你的鬼带走。”

这样吗?“你说他的目的是我,这有什么依据?”

“因为你的鬼是最高级别的鬼。最高一级的鬼无法被杀死。而高一级的鬼又对低一级的鬼有威慑力,所以这个低级鬼无法对你的男友做什么——除了封印。但封印必然就会有解除,这也是为什么我说你的男友不会有真正的危险。

“就这么看来,绑架你的鬼并没有什么好处,所以他的目的应该是你。但在你无法被得逞的情况下,他只能做出把你的守护鬼从你身边带走,让你孤立无援的下策。”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还有一个会咒术——并且才借了我的男友开了天眼的你在我身边。”我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咀嚼,不肥不腻,正好,“听起来是对你很有利的局面。”

付斜阳浅浅的一笑,“对我哪方面有利呢?”

“如果你还想睡我的话,如果你想接近我来拿到我手里的经书的话。”

“的确。但前者是我的兴趣,后者是我的途径,它们都不是目的。不过自证清白这事我们最后再来,先让我把这一大团复杂的东西慢慢道来吧。

“拿到你手里的经书不是我的目的,但我想是那个鬼的目的。邱临,你在电话里和我说过,你觉得你今天凌晨的入睡很奇怪;再加上一个低级鬼却能够拐走一个高级鬼,我想那个鬼——我们就叫他嫌疑鬼吧——我想他应该是不同于平常的鬼的,就像我一个平常人习得了咒术变得不怎么平常了一样,我想嫌疑鬼应当也是学了什么咒术,他用咒术让你睡着,用咒术带走了蛰鸣。

“所以,我推断,《炆伶罪状录》的第三册内容是鬼用的咒术。

第一册,应该是对炆伶摧毁关玺罪状的记录,换言之,是对炆伶教中世界观的阐述;第二册,应该就是你手中的这一册,是召唤鬼的咒术。”

我找不到推翻付斜阳推论的地方,倘若付斜阳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依他所言,我一直以为的第一册,实际是第二册,并且……

我将饭盒放到桌上,筷子也摆放好。

“付斜阳,你现在就说服我让我相信你。不然我们无法再交流下去。”

不知什么时候他已调整成了半跪的姿势,他轻缓地起身,好似骑士行完礼一般。

他放下手里的工具,信步折回客厅,打开木盒的下一层,那里空荡荡的,仅有一张纸,他拿出那张翡翠绿色的纸,一张符纸,上面深红色画着什么符,符上有一列黑色的字。

我接过这张符纸,近看越觉得这红色奇怪,我想起今天不经意瞟见的付斜阳贴着创可贴的右手食指,“这是用你的血画的?”

“是,不然不起效。”

黑色的毛笔字书写着付斜阳的名字,余下的大概是他的生辰八字。付斜阳的字写得是极有功力的,显然是有好生练过毛笔字,这字已经超出记录信息的功用,达到一种堪称艺术的境界。

尤其是“阳”字的包耳旁,一竖尽显笔触力道的精确掌握,另一半的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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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曲折流畅,浓淡也恰到好处。这样的包耳旁,与其说是字,不如说是画,很特别的写法,明明此前没看过付斜阳的字,可我总觉得曾见过这样的包耳旁——但一时又在记忆的汪洋里找不出对应的东西。

这些先搁置一边吧,“然后呢?”

他不急不缓地解释,“如果我把这些天对你的观察记录包括复印件交给你,你估计也会怀疑我还有别的复印件。如果我立个遗嘱说,我的死与你无关,那无异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而现在守护鬼不在你的身边,你算是处于劣势。”

付斜阳无奈地一摊手,“所以我唯一能想到的让你信任我的办法,就是赐予你在不需要守护鬼的情况下,也能夺走我性命的能力,换言之,把我的命交到你手里。

“我之所以要五个小时后才来这找你,是因为这五个小时里我去抓了一个鬼。我把那个鬼封印在了这个符里——你放心,他现在没有知觉。他相当于一个一次性的夺命鬼。在你想杀掉我时,你只需用你的血在符咒上描摹我的名字,再在我的生辰八字上继续用你的血写上你的名字,就可以解封这个鬼了,他会出来要了我的命,我会和他同归于尽。

“不过,和你的夺命鬼不同的是,你不能决定我的死法,死法是鬼的怨念决定的。我为自己找了个痛快的死法,希望你不要介意——这个鬼生前是个死刑的行刑官,但他在日复一日的枪击中迷念上了枪杀人的感觉,以至于当他从那位置上退下来时,他开始用他的配枪去枪击无辜的人,最后吞枪自杀——所以我的死法,会是被他枪击。”

我一时沉浸在付斜阳的话语里。他的语气好像不是在交待自己可能的死法,而是与刚进门时的“我手艺不太好,将就着吃吧”无异,像是在谈论什么稀松平常一般。

“虽不至于让你像同夺命鬼一样献祭肤肉,但还是得麻烦你留一点血,可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不留痕迹杀我的办法了。哦,对了,我和这个鬼同归于尽后,这张符纸也会自焚化作虚无,百分百无痕,放心。”

听他说了这些,好像再质疑都会显得刁钻,但是……

“我怎么知道这个符纸灵验?”

蛰鸣,蛰鸣,我要搞清楚他怎么不在的,我要他回来。我现在必须谨慎。

“只能你相信了。毕竟我也不能死一次来证明,杀个别人来证明对于我来说是违反原则的。”

我看着手中这符纸,它摸起来厚厚的,粗砺砺的,颜色特别,估计染出这色彩的工艺不简单。

“这么一张纸,凭什么承载你的性命?”

付斜阳伸手抚过我的脸颊,我抬眼看他。

“我好像和你说过,我无所谓活着。现在倘若是因为一个前所未有的有趣事而死,倒比别的死法有意思些,也不至于遗憾了。况且,”他凑近来,唇附在我的耳边,“死之前能多睡几次你,做鬼——虽说还不知道人死后倒底要如何,但倘若做鬼,那也是个有香艳记忆得以回味的风流鬼,挺好。”

这人突如其来的骚让我想怼他一句回去,我正组织语言,却见那符纸围绕起我左手的无名指,化作一圈翡翠戒指。

“好了,”付斜阳的眼笑意漾漾,“现在我们可以进一步交流了吗?”

我应该相信他,一种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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