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鹤隐将背筐放下来,从里面拿出石板跟石头,现场砸了些蓟草糊糊跟艾草糊糊,抬头对溪道:“拆完线上完药,伤口很快就好了。”
溪眼睛微亮。
“芽,把溪抱出去吧,山洞里有点暗,看不太清楚。”
今天也出了太阳,外面亮堂堂,如果光是考虑光线的话,他们最好将溪抱到下面去,在太阳底下为他拆线。
任鹤隐顾忌着溪跟芽的心情,不想大家围过来看,便折中了一下,在山洞外面拆。
刚刚他消毒过自己的指甲,现在不用再怎么消毒。
他将溪从芽怀里接过来,摸了摸他的脊背,又揉了揉他的肚皮,让他放松放松。
溪乖乖趴在他怀里。
任鹤隐见他头顶上伤口附近的毛又长出来了,混合着药草,有些黏糊糊,干脆再帮他剃了一遍。
溪的伤口愈合得挺好,现在全都结了痂,除了上面狰狞的藤蔓还显示出他受过很重的伤之外,基本上已经看不到别的什么。
任鹤隐舀水洗干净了伤口附近,将他递还给芽,提醒一声,“抱稳,溪不要乱动。”
溪乖乖缩在阿爹怀里,任鹤隐开始拆线。
他割断线头一端,捏着另一端,微微一用力,藤蔓就抽了出来,血液也马上涌了出来。
任鹤隐面容冷静,立即舀了一勺蓟草敷在他伤口上,伤口血液渐止。
一针,两针……不一会儿,伤口里所有藤蔓都拉了出来。
任鹤隐在蓟草的基础上给溪糊上一层艾草,又用带藤蔓的草片压在伤口上面,藤蔓在溪下巴处系上,轻轻打个结。
“好了。”任鹤隐对溪笑了笑,舀水清洗自己手上的药糊跟血液,“溪真勇敢。”
头皮不怎么敏感,任鹤隐拆线的时候,溪不怎么觉得痛,他只是被吓得有些腿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