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警觉就不要把自己变成一块肉,还怪别人想吃你?
他闭上眼,“给你一个建议,不要尝试将对待猫狗的行为用来对待人,你可能会收到反效果。”
“噢。这事你确实有发言权。”她悻悻然。
然后告诉他,她今天要回去了。
他没留门卡给她,是不想让她长住在这儿,这对才刚发生关系的人来说有点无情了,他的行为每一项都不符合温柔伴侣该有的行为,她却没有太在意,被他需要,是一种荣幸,但她不会说出口就是了,她还是要尊严的。
男人还是没有睁开眼,他下巴上印下她一个晚安吻,“出门我没让人替我照顾猫狗,再不回去它们要把天都日了。”
看,她说到做到,说“日思夜想”就马不停蹄回去,这就是睡成熟女性的好处,活好不粘人。
“嗯。”他的声音懒懒的,周围萦绕着他的气味,标志着物品的归属权,辛勤的农夫获得丰收,心情满意。
也没有谈二人何时再见面,未来何去何从。
他偏头看自己短袖袖管,袖口一点点布料被提在两根手指之间,像婴儿睡觉时手上想要捏点东西。
见识这人的睡姿了,他意识到。
他动了一下,那手就追上来,捏得更紧了。
以至于起床时,他不得不厉甲伸出来割掉布料才得以解脱,要是直接挣掉,他预感她会不悦。
先让她平静呆一阵吧。
他心里想。
他不知道他以为的睡觉习惯,实际是她为了能从深睡中也能得知,得知他离开。
王含乐走了两天,没有人察觉她发生了改变,也可能是以为她突然犯懒,还压根没意识到她的缺席。
朋友没发现,员工没发现。
她问小徐营业情况,小徐还纳闷,这人不是天天盯着吗?发神经考察她有没有做日结么?
于是她便知道,她的店长调休了。
冬天难得太阳高照,老旧居民小区单元楼下,大件小件物品的丢弃引起了邻居的围观。
“啊,叔叔阿姨,要什么东西你们只管拿走就是。”
全身罩着围裙衣笑得和善可亲的王女士正扛了部吸尘器出来摆放在物品堆里。
“谁还用吸尘器?都用扫地机器人了,你赶紧叫垃圾车来拖走,挡路了没看见?”
她翻了个白眼。
收废车来的时候,她恋恋不舍地看着几年的家当被拉走。
破釜沉舟断舍离。
曾几何时,她也有正常人的梦想,在城市立足,买房,不管有没有婚姻,都要有自己的一处蜗居。
于是毕业后她规划着未来的住房,购买家具,物品,那时扫地机器人还不流行,用吸尘器,才不至于划伤铺满蜗居的木质地板。
然后事情渐渐脱离轨道,生活渐渐脱离预期,可能是某一年同居闺蜜步入婚姻,可能是某一年和上司产生罅隙,也可能是做不喜欢的工作时遭遇客户的刁难,冲动之下撂挑子走人,或者收养狗时狗太吵被邻居报了警驱逐出去......那些看似忍一忍就能过去的坎,不知不觉令现实和愿景出现参差。
她带着堆成山的物品搬入一个个暂住房,好像终有一天还能回到计划轨道。
事实上,不会了。
房间空了一半,麻痹的呼吸疏通,闻到的空气都是甘甜的。
套二的房间,猫狗单独住一间,暂住。
可以和死物分离,但她这辈子可能跟动物没法分离了。
城市中心大楼led屏上,滚动着圣诞晚会表演嘉宾名单,熟悉的名字赫然在列。
王含乐就站在广场上看着,发信息过去:“Merry Christs。”
“圣诞节还有三天。我只过中国节。”
“......”
“你男人哪?有下落没?”
“没,可能死哪儿了吧。”
“......这么轻描淡写?”
她有点后悔,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那人确实一周没音讯,当然可能是她拉黑了他联系方式一直没加回来的原因。
“问你个事,要是你感觉有人跟踪你,你会怎么做?”
“有证据没?”
“没有。”
“那就看医生。”
“.......我是虚心向你请教,你是游走在大众眼皮子底下的神秘佐罗,别人都只看到你光鲜的一面,我知道,擅长隐藏的你,一定是有独门秘籍应对别人难以想象的麻烦,才能有今天,对吧?”
那边很久没回复。
王含乐采购完口粮回家之后,才看到他发来两个字:“报警。”
“那要是跟踪的人是你的同类呢?”
“捕兽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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