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另一个最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苏悦,她更是不知道怎么解释。苏悦像是一只鬼一样神奇地在这个时候出现,让她反应都反应不过来。
秦暖回头看向苏悦。苏悦的脸很白,只是一双桃花眼这个时候都是紧张
他几步上前,握住秦暖的手,一双桃花眼向厉漠年笑得花枝招展:"厉总好魄力好手段。把秦氏都给拆了卖了,不知道董事会上股东们问起,厉总怎么解释?"
那边秦壁已经指着厉漠年破口大骂:"厉漠年,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你竟然要卖了我爸爸的心血,你们厉家难道就不怕有报应?"
厉漠年看着忽然出现的苏悦还有秦壁,笑得冰冷:"报应?我当然有报应了。我的报应不就是她吗?"
他说完不看他们一眼,紧紧盯着几乎已经摇摇欲坠的秦暖,双眼血红,一字一句地问:"暖暖,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跟我走还是你要跟苏悦走?"
一旁的苏悦眼瞳微缩,握着秦暖的手更紧了紧。四下里安静得连一根针都听得见。
秦暖慢慢伸手,一点一点地抽走他手中的离婚协议,声音木然:"漠年,你放手吧。"
厉漠年看看她,又看看一旁的苏悦,笑了笑:‘好!很好!"
他说完狠狠一脚踹向茶几。"哗啦‘一声巨响,杯盘狼藉一地。他指着苏悦,脸上是笑着的,眼神却像是要把他就地生拆般阴狠:"苏悦,你和我,不死不休!"说完重重摔门离去。
秦暖只是站着不知过了多久,不知过了多久,苏悦小心翼翼走到秦暖面前:“暖暖,我们走吧。你以后再也不用害怕厉漠年了。”
秦暖看了他一眼,摇头:“不,苏悦,我永远也不会和你走的。”说完她径直推开他踉跄走了出去。
苏悦脸色一僵,立在当场。
秦壁一推他,冷声:“苏悦,别做梦了。我妹妹和厉漠年离婚也不会和你有什么瓜葛的。别忘了当年是谁害得我们秦家这么惨!更何况现在暖暖她……”
他猛地停住话头,想起什么似地狠狠
盯着苏悦,一字一顿地咬牙:“苏悦!你永远要给我记住,暖暖现在这样一切都是你害的!”他说着追了出去。
……
天色已经黄昏,秦暖走在街上,不知道要到哪儿去。身后传来秦壁的呼唤声。
终于秦壁气喘吁吁地追上她,一把拉住茫然的秦暖:“小暖,跟我回去!”
秦暖捏着离婚协议,黑白分明的大眼中一片茫然:“哥,爸爸不会原谅我的。我把秦氏给丢了。厉漠年真的会把秦氏卖了的……”
秦壁看着她的样子,心中狠狠抽痛。他的脸涨得通红,怒吼:“你傻了啊!这个时候你还管秦氏干什么?走!我们去美国治病!不管花多少钱我都要把你治好。下半辈子没有人照顾你,我来照顾你!”
说到最后他的眼中竟然流下两行泪。妹妹,他在这个世上就只剩下秦暖一个最亲的人了。
秦暖茫然看着秦壁:“哥,我好不了了。医生说我好不了。……”
“胡说!”秦壁看着她凌乱的眼神就知道她现在的心情一定乱到了极点。怎么不会乱?他再蠢再不明白也能体会她现在的心情。
秦暖只是不理,喃喃道:“哥,爸爸不会原谅我的,不会……”
她说完推开秦壁的手慢慢向前走去。
秦壁心痛看着她的身影正要说什么,忽然他猛地睁大眼,不远处一辆轰隆隆的货车朝着这里开来,而失魂落魄的秦暖正茫然无觉地向着路中走去。
“暖暖!——”秦壁大叫一声。
秦暖茫然抬头,刺眼的灯光刺入她的眼睛中。
下一秒“砰”的一声巨响,秦暖只觉得自己飞了起来,而一切恢复寂静……
像是过了一世纪那么久,世界好像是变成了无声的。她慢慢从地上爬起,再慢慢回头,铺满雪的地上,一滩鲜血慢慢蔓延。
她看见秦壁在血泊中朝着她伸手,终于,沾满血的手慢慢垂落,像是悄然合拢的翅膀……
他看着秦暖,满是血污的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他说了一句什么,然后慢慢闭上了眼,一切变成了永恒……
……
三年后。
美国,纽约。
一年一度的雪又来了,可是寒冬的雪并没有淹没人们的热情,因为再过十几天就是西方最盛大的节日,圣诞节。
雪花纷纷扬扬,把这一座国际大都市覆盖得犹如童话世界一样美丽,街道两旁的梧桐树树枝上也挂着一堆一堆的雪,像是开满了一树的白花,很美很美。而在这一座繁忙的城市中自然有几处宁静温馨的港湾,那就是屹立在纽约马哈顿格林威治村的大学城。
一堂课,济济一堂的都是不同肤色不同国家的年轻学子们,只是在后排,有一位长着东方面孔的年轻女人分外引人注目。
她模样看起来十分年轻,比起西方十三四岁就发育良好的西方人看来,她看起来不过是二十出头的模样。
她留着齐肩长发,身材修长秀美,一张素净的脸上有种病态的苍白,近乎透明,似乎能看见脸颊下隐藏的蓝色血管。她有一对美丽的眼睛,像深潭似的,幽幽冷冷看不见底。瓜子脸,鼻梁挺直,五官美丽素净,一举一动中透出无形中无尽的优雅。她的美丽已经超过了国籍的限制,有种难以说清的冷冽气质。
满头白发的教授讲完最后一段内容,给了论问题和参考书目,包一夹就离开了教室。原本安静的大教室学子们开始纷纷收拾自己的书本和用具,有的准备回去,有的则准备赶往下一堂课的上课地点。
那位东方年轻女子也开始匆匆收拾自己的书本,她一站起来,身边或多或少几道视线或羡慕或欣赏看着她,似乎光看着她也是一种享受。
“alen,走吧,今天晚上JAEK家里开了圣诞前的热身派对。他说一定要我请你去呢。”邻桌的一位满头编着小辫子的女孩朝着那东方女子笑嘻嘻开口。
那位叫做alen的东方女子抬头朝她礼貌笑了笑:“谢谢西拉,不过我这几天要赶一个设计稿,恐怕不能去了。”
西拉一听,吐了吐舌头:“OMG,alen,你也太拼命了吧?前几天你才刚做完一个三百多平别墅的室内设计稿,现在又有活儿啦?喂喂,你们东方人是不是都这么拼命干活的啊?
”
她叽叽喳喳,语速快得几乎跟不上:“不过,他们肯定找你呀。,谁让你去年就夺得设计界的‘弗艾尔新秀奖’,这可是传说中的设计师的最高比赛奖项呢。我还听说曼哈顿的有名的道格设计公司派人来提前挖你呢,有没有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