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咳的声音有些大,让人忍不住担心她是不是会把肺给咳出来。
安心和落生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站在花婆婆旁边的小孩子开口了,下巴高高抬着,乌黑的大眼睛里流露出不满:“怎么还不来啊?我家花婆婆可是很忙的,没空一直待在这。”
安心知道他指的这是谁,说起来他们也不是第一次来的,可每次用的都是这么同一句话,让人听得耳朵里都起茧子了。
她知道花婆婆忙什么,花婆婆和阿妈一样都是德高望重的神婆,两人的蛊术旗鼓相当,只是一个主攻击,一个主防御。
阿妈信奉鬼神之说,相信世间都有因果报应,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轻易对人下蛊,伤人性命。
可是花婆婆就不同了,她性子高傲,听不得骂,只要有谁对她有丝毫怠慢,她就会对其下蛊让那人痛不欲生。
不过虽然心肠歹毒,可花婆婆的蛊术的确可以说是登峰造极,所以常常有人请她去下蛊,去祸害他们的仇人,而花婆婆就从中获取利润。
总有人上花婆婆的住处去求她,相较之下阿妈门前就冷清多了。
不过这赌约又不是阿妈提出来的,而是这位花婆婆自己提出来的,现在又怪别人浪费了她的时间。安心一边在心里腹诽着,眼中流露出不满。
她的不满被落生捕捉到了,不过即使是落生也不清楚她究竟为什么不满,目光在眼前三人的脸上来回转换,落生依旧镇静。
“这不是来了吗?”就在这时,他身后突然传来了阿妈的声音。落生让过身,就见阿妈和依白一同走了进来,目光望向依白,就见依白冲他点了点头,唇角似乎扬起了些许弧度。
落生回以一笑。他知道依白刚才和阿妈是在后院里进行培养蛊虫的最后一步,如果成功,依白就能拥有属于自己的蛊虫。如果不成功,那依白之前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所以此刻知道依白终于拥有了第一只属于自己的蛊虫,他也很为她高兴,毕竟依白这些天的努力他都是看在眼底的。
“既然来了,那就开始吧。”花婆婆说着,将手中的茶杯随手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随即站了起来,和她身旁的小孩子一样扬着下巴,望向阿妈的眼神里有着说不出的挑衅。
“没问题。”阿妈笑了,脸上的褶皱挤到了一起:“我随时奉陪。”
她还记得很小的时候生活在这个古寨上,花婆婆那时是她的玩伴,两人一同玩耍,一同玩蛊虫,去对方家里吃饭都是常有的事。
那年她们的父母觉得时候到了,便纷纷传授给两人蛊术。两人都很刻苦,学习蛊术的过程也很艰辛,因此不知不觉间,两人见面的机会少了。
可没想到再见面时物是人非。阿妈是古寨里公认的天赋异禀的人,天生就适合练蛊术。而花婆婆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阿妈那样的天赋,也许拼死拼活究其一生也赶不上阿妈的高度,更取不到她那样的成就。
这还不是更致命的,更致命的是,两人产生了分歧。
一个主张攻击,一个主张防御,本身努力的方向就不同,自然是聊不到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