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静嫂就一头的冷汗,有些同情的看着脸色苍白如鬼的岑安,彭楠子两口子地狠心她从韩贞那件事上就有所了解,这也不算什么了。
静嫂把彭楠子的原话转达给岑安,岑安苍白的脸因激动都泛红了,两只眼睛里吧嗒吧嗒只掉眼泪,看的静嫂都不忍心,她忍不住劝道:“岑小姐啊,身体是自己的,您再怎么也不能糟蹋自己的身体啊,有什么事都要留着自己的身体否则还能做成什么事啊。”
岑安安安静静地听她说,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菱唇动了动,吐出一个嘶哑难听的声音:“彭楠子,你会付出代价的!”
静嫂惊呆了,很快,她就从惊讶里转换过来,腿肚子都开始抖了,这个声音……这个声音……就是她一直打电话汇报彭楠子情况的人,这么久了,她竟然一直都没发现。
一年前,彭唐先找到了她,让她监视彭楠子,彭楠子和唐惜弱结婚后,这个女人又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找到了她,让她监视彭楠子和唐惜弱,她给的价很高,而且跟她一起的那个年轻男人长得像演偶像剧的,说的话却像是演恐怖片的,威逼利诱之下,静嫂答应了他们的要求,但她没有看到这个女人的脸,只隔着老远听到她开口说了一句话,那种像是砂纸蹭过水泥地的声音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今天再次听见,而且是从和她一起住了这么久的岑安嘴里听到,更是让她毛骨悚然。
岑安淡定的把手上的血蹭到被子上,脸上哪还有半分不安,只有冰冷和残酷,病房里的人都被岑安赶到外面去了,只有静嫂一个人,静嫂只觉得一阵寒意窜上后脊梁,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整个人都控制不住地抖起来了。
岑安愣愣地瞥了一眼静嫂,说道:“别怕,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在鸠鸣山生活,你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不要节外生枝。”
静嫂强忍着夺门而逃的念头,僵硬地点了点头,她再蠢也能听出来岑安话里的意思,做好本分,不要节外生枝,她才不会把她怎么样,如果不乖了,会怎么样谁都不知道!
岑安舔了舔嘴唇,躺回被子里:“去吧,把医生叫来,我还不想劳烦彭上校给我买墓地!”
静嫂顶着一脑门汗跌跌撞撞地开门出去了。
一出门静嫂快步跑过转角,终于脱力地滑倒在地上,全身止不住的抖,她死死按住自己抖动的手,咬着唇阻止自己尖叫出声。太可怕了,她一直觉得是恶魔的女人竟然就在她身边她还不自知,就像你一直以为自己抱着一块白玉睡着,醒来发现自己抱着一条吐着信子的蛇,这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太恐怖了。
两个小护士经过惊讶地看到静嫂坐在地上,两人赶紧上前把静嫂扶起来,“阿姨您没事吧,怎么坐在地上?”
静嫂扯了扯僵硬地唇角,说了句:“没事,姑娘,谢谢你们,我拐弯时没注意摔倒了,没事,你们忙去吧!”
两个护士不放心地问道:“真没事吗?”
静嫂连忙摆手:“没事没事,谢谢你们!”说着回头赶快往岑安的主治大夫那里去。
唐惜弱的肺炎吊了几天的水就消下去了,彭楠子还想让翟耀给治一治,但是唐惜弱死活都不在医院里呆了,她说自己还没有去部队报道,那边有消息过来说裘德阳入境了,她怎么能安心地躺在医院里整天吊着两瓶子点滴?
彭楠子不放心,唐惜弱就呛他:“我自己就是个大夫,我自己知道我自己的身体。”
彭楠子打击她:“你一个妇产科的你懂什么?”
“……”唐惜弱斗嘴没斗过彭楠子,但是她还是坚持出院了,现在什么事都比不上亲手抓住裘德阳重要!
彭楠子没办法,总不能把她拷在病床上吧,只能由着她回家了。
快要到鸠山苑的时候彭楠子突然想起来那天翟耀说有个庸医给唐惜弱看病时只开了简单的感冒药,差点把她的病情拖严重了,彭楠子很奇怪,在全峰家能给唐惜弱看病的,肯定不会是庸医,虽然彭楠子很不想承认,但他肯定全峰是不会让一个医术不合格的医生给唐惜弱看病的。
彭楠子问了唐惜弱这个问题。
唐惜弱微微怔愣了一下,无所谓地笑了笑:“是个女大夫,好像跟了全峰很多年了,喜欢全峰,知道是给我看病,似乎对我有敌意,也可能是她手滑了,没检查到位。”
彭楠子终于找到了一个抨击全峰的点,“你看,全峰这个人身边这么多牛鬼蛇神,你还是不要再接近他了,多可怕,要不是我赶过去,就全峰这样的警惕性是肯定发现不了的。”
唐惜弱横了他一眼,无语了都,“彭楠子,差不多行了啊,幼不幼稚啊。”
彭楠子不以为然,他倒没觉得自己有多幼稚,如果还有什么事件能让他黑一把全峰,他一定还会不遗余力地黑他!
唐惜弱回家时发现家里没人,空荡荡的,才想起岑安还在住院,静嫂在照顾她。
“哎,彭楠子,你这么久都没有去看过岑安,可以吗?”
彭楠子一边解外套扣子,一边混不在意地说道:“有什么不可以的,费用我交了,大夫找的是最好的,静嫂见天儿地在那儿伺候她,有什么不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