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惜弱扫了一眼她微微隆起的袖口,轻蔑一笑,绕过她直接开车走了。唐惜弱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岑安对彭楠子的心,她一点都不怀疑,岑安对彭楠子的爱肯定不比唐惜弱少,她有一种她是先来者的优越感,她一直觉得她才是最先住进彭楠子心里的那一个,所以她一直觉得她比唐惜弱有优势,身份的事也是她的死穴,唐惜弱将这几个点全盘否定,岑安十之八九会气的失了分寸,到时候肯定会出现失误,他们借的就是岑安被气的头脑不清楚,再让彭楠子一忽悠,将错误消息放出去。
岑安看着唐惜弱的车消失,才缓缓从地上爬起来,用袖子擦干了眼泪,嘴角上扬,勾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转身往屋里走去,看都没看一眼快吓尿了的静嫂。
彭楠子揉着眉头坐起来,他没喝多少酒,全都倒进了马桶里,一夜没睡倒是真的,做戏嘛,总有一部分是真的才能以假乱真。刚才岑安亲他的时候他差点直接抬手把她掀下床去了,没想到她后来还想往上亲,幸亏他是一个“喝醉”的人,才躲过去了,否则估计这戏也演不下去了。
他缓缓挪到洗手间,这屋子里的味道太难闻了,职业的原因,他自己几乎不怎么喝酒,更不用说酗酒,像这次这样整间屋子里都是酒味的经历还真没有。他撑着洗手台看着镜子里颓废的男人,都被自己逗笑了。
岑安推开门就看到彭楠子这个笑,彭楠子是被自己邋遢地形象逗笑的,结果到岑安眼里就是苦笑了。她急忙跑过去,拉着彭楠子胳膊,让他看自己,然后用手语说道:“你不要难过,我会陪着你的。”
彭楠子心底里吐槽岑安的智商,这种偶像剧一样的对白也就是岑安这种热衷于给自己编织梦的女人能对一个男人说的出来,如果不是重重消息都证明岑安是jk成员,他都要怀疑三年前那颗子弹是不是打进岑安脑子里了,怎么能傻白甜成这样?
彭楠子盯着岑安看了半晌,眼里有些波动,却转开脸有撑着洗手台站着,摆了一个忧郁的姿势。
岑安心疼坏了,对唐惜弱的憎恨又上了一层楼,以前怨恨是因为她认为是唐惜弱抢了她男人,现在多了一项让“她男人”难过的罪责。
“你要把她追回来,不能让她这么误会下去,我……我去解释。”
彭楠子侧过头,就看到岑安颈侧有几个清晰的指印,而且脸上虽然没有泪痕,但一看眼睛就能看得出来她哭过。
彭楠子皱起眉头,托着她的下巴要看她的脖子。岑安如同受惊了一般快速退开,捂着脖子不让他看。
彭楠子却强势地握住她的手腕,皱着眉头命令道:“放开,我看看!”
岑安连连摇头,表示不用,彭楠子再三坚持,岑安也就不好意思在拒绝了。
彭楠子从家里地医药箱里找到消肿的药,捏着岑安的下巴抬起,用棉签沾了药水仔细的涂抹。
岑安动了动眼皮,微垂着眼睫看着仔细为她涂药的彭楠子,心里动容,这才是彭楠子,这才是她的彭楠子,如同三年前一样,那个虽然不温柔,但却细心到极致的彭楠子,让她觉得温暖的彭楠子,让她爱着的彭楠子。
岑安的目光太过赤裸,太过炽热,彭楠子想装作不知道也不行,他撩起眼皮看她一眼,问道:“看我做什么。”
岑安看他已经涂完药了,这才用手语说道:“当初我训练受伤你也是这么给我涂药的,这几年你还是没变。”所以我相信你不是不喜欢我了,而是有说不出口的理由。
彭楠子怔怔地盯着岑安,他没有回忆任何岑安所说的“美好回忆”,他只是在想,果然感情这个东西太过强大,再精明的人,在这个上面都得摔跟头。
而岑安对彭楠子的愣神却有着很奇怪的理解,她以为彭楠子也是想起了他们的“甜蜜过往”,至于彭楠子说过的他不爱自己这种话,从来都是自动屏蔽了的。
彭楠子不知道岑安地脑洞开到什么地方了,他只能低头收拾东西,真的如果不是要靠着她往外传递消息,他可能早就把岑安给收拾了。当初他和岑安在一起的原因就是他对自己的一饭之恩,但他现在知道连那个都是假的,只不过是为了接近他的谎言罢了。
岑安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一蹴而就,应该循序渐进,所以她也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举动,而是跟彭楠子说了谢谢之后就离开了,做了一个谨小慎微、恪守己分的受委屈的女人。
彭楠子听见关门声抬头看了一眼,又若无其事地垂下头,他也不能一蹴而就,要慢慢来,否则转变太快会让岑安看出破绽。
收拾完了药箱,他的房间是不能再睡了,给周虎打了个电话,问了一下唐惜弱回军区了没有,结果周虎告诉彭楠子唐惜弱接了个电话走了之后就再没回去。彭楠子舒了一口气,说道:“那好,我马上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