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长一段时间里秦意都没有说话,只是拽着周牧泽的衣角默默流泪,仿佛开关坏掉的水龙头,直把眼睛都哭肿了。
周牧泽真是没办法了,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养大的女孩这么能哭,心里又酸又软。
胸口被她哭得濡湿一片。
车子缓缓驶出巷道,停在四合院大门前。
“绵绵,下车了。”周牧泽为她拉开车门,轻声唤她。
秦意听到他的声音,迷瞪瞪睁开眼看他,感觉有些头重脚轻,周牧泽这才发现她脸色潮红,伸手摸了摸她额头,竟有些发热。
想是吹了一晚上冷风,心情又大起大落引发了病因。
周牧泽弯腰探身进车厢,伸出双臂,一把将她抱起,她挣扎了一下,奈何有气无力很快认了命。
她的脑袋无力地贴着他胸膛,感觉到一片黏腻,嫌弃地抽了抽鼻子:“好脏……”
周牧泽哭笑不得,这还不是她自己哭的。
“等下帮你擦脸。”
邱伯匆匆从院子里赶出来,看到周牧泽怀里抱着人,眼里不由带了笑意,心想五爷跟秦小姐的进展挺快嘛,却马上听到自家五爷吩咐:“叫大夫过来一趟,绵绵发烧了。”
邱伯一听急了,连忙打电话找人去。
“周牧泽……”
“嗯?”他声音低沉,仿佛胸膛在震动。
“我会不会坐牢?”她把脸埋在他胸膛,低声问道。
周牧泽听到怀里的人声音跟小猫似的,将她护得更严了:“不会。”
“我泄露了军部的保密资料,同学们可能也要受到我的牵连……”
“我说不会就不会。”
秦意被他的霸道总裁范儿逗乐了,可她笑不出来,“你又准备走关系吗?”
周牧泽笑了笑:“我就是关系,不如你给我说一下具体情况。”
秦意闭着眼,用软软的声音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我们刚到军部的时候,董助理对我们非常照顾,我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的声音有些低落,作为上司来说,她真的很喜欢董宁这个热心的前辈,她也喜欢军部其他人,像刘国盛、卓宇和很少见面的局长,以及其他的工作人员。在军部工作要求非常严格,但气氛也非常简单,做好自己的事就能受到所有人的认可,可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她肯定没办法继续在军部待下去了。
周牧泽知道她难过,没有继续提这事,只说:“这件事交给我。”
她哼哼了两声,嘴里不知在说什么,沉沉地睡了过去。
周牧泽怕她再吹冷风,这回走得比较快,将人送回卧室,没忘记刚才说帮她擦脸,从浴室里拿了湿毛巾,细致地给她把脸擦干净,这才叫来佣人帮她换衣服,而他也回自己的住处换了套干净的衣服。
大约半小时后,大夫提着药箱匆匆赶来。
又是诊脉,又是吃药,折腾好已经到了半夜。
周牧泽一直守在她床边,时不时摸摸她额头,直到感觉她开始退烧,才放下心来。
他看了下时间,起身走出卧室,拨了卫哲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