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想到了什么,沈荣眸光一暗,沉声道:“回去。”
这时候沈家没什么人,自从沈依死后,沈恋出国疗养,家里就安静了很多。
平时还没觉得,此时沈荣竟觉得这家里有种落败的寂寥,想到沈依身亡后,沈恋大受打击,健康恶化,不得不出国疗养,沈荣就对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恨之入骨。
秦意真不愧是周家人,天生跟沈家作对的。
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私仇的时候,他匆匆进了书房,上锁,检查了书房里是否有窃听或偷拍装置,随后打开窃听干扰,却停下了手,脚步沉重地在办公桌前徘徊。
他心里有一种很不详的烦躁感,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
实际上从周牧泽带时雨进入大使馆开始,局面就开始失控,偏偏他不能再轻易动手。
可这样下去,局面会更加不利,直到……
想到某个可能,沈荣脚步突然停下来,一咬牙,取下书架上的某本书,按了个开关,书架后弹开一个保险柜。
保险柜里有一部红色座机,座机的线不知道接到那里,可以看出那部电话的样式已经很老,却几乎没有使用的痕迹。
沈荣目光阴沉地拿起听筒,再次检查了一下四周,确定安全后,拨了一个熟记于心的号码,拨通后挂断。
“铃铃铃……”
等了十分钟左右,尖锐的铃声突然响起。
沈荣马上接起,用华语没有语气地说道:“多年不见,可还安好?”
听到电话里传来对应的暗语,沈荣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阴沉,用一口纯熟的日语喊了个名字:“冈本先生。”
远在东京,某个密室之中,一个中年日国男人懒洋洋地回了句:“沈荣中将,没想到此生还有通话的机会,真是稀罕。”
如果周牧城或庄上将在这里,一定会认出,这位冈本先生正是日国现任情报头子,一个极其阴狠毒辣,也是军部极力要对付的人物。
听到对方叫自己的军衔,沈荣的脸色更加阴沉,好似跟对方打交道非常恶心,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语气淡淡地道:“为什么没有阻止周牧泽和时雨去大使馆?”
质问的语气让冈本非常不悦,冷声道:“我们阻止了三次,但是为什么秦意一直呆在大使馆没被带走?”
前后两小时,完全足够带走秦意。
沈荣咬牙,谁想秦意竟然不怕死主动感染病毒,以此要挟大使馆留下她,大使馆又自作主张两次强留秦意,否则秦意早就被带走,周牧泽和时雨赶到大使馆也没用。
但这件事说起来还是日国人过失更大,周牧泽和时雨的人都到了东京,日国人拦了三次都没拦住,真是废物到了极点!
不过他现在还有事情要日国人去做,口中道:“是我疏忽,应该告诉你们周牧泽是个什么样的人,不然你们也不会低估他,以至于让他逃脱。”
什么叫应该提前告诉他们,不然不会低估周牧泽,这是说他们没本事,连周牧泽的底细都不知道?冈本的脸色当即变得不好看,阴阳怪气道:“沈中将这个疏忽可大了,现在你很怕时雨搞清楚那是什么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