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抬起眼帘,看着廖院士严肃的脸孔,道:“感染者中有我的家人,我必须救她。”
廖院士见他态度坚定,也知道他的专业能力一点也不输给自己,一点也不介意地道:“那我给你打下手,不过接触性的实验还是交给我。”
时雨顿了顿,点头。
一老一少马上投入实验中。
第二天,隔离区内出现了三名新的感染者,其中一名是秦意那个病房的医护人员,隔离区外暂时未发现,医护人员不敢大意,对大使馆进行了全面消毒。
而周牧泽也开始出现呕吐症状,两个情报人员中一个严重高烧,一个出现肺炎,刘少严和胡巍也是高热不退,脱水症状更加明显。
秦意持续高热,是有惊厥,听力和视力都开始衰退,只是一个晚上,她就瘦了很多。
医护人员尝试降温,但尝试了各种方式都无济于事,脱水也只能勉强缓解,患者仿佛对各种药物免疫,身体仿佛被上了锁,只有拿到关键的钥匙,才能解开他们的困局。
时雨和廖院士不眠不休,熬得眼睛通红,廖院士上了年纪,实在扛不住才去休息两个小时,起来又继续投入实验。
他们都知道,时间就是生命,他们必须赶在死神来临前搞清楚引发病源的罪魁祸首是什么,并拿出准确有效的治疗方案救下所有人。
第三天,所有人的症状更加严重,秦意的意识开始模糊,对外界反应越来越迟钝。
第四天,刘少严陷入半昏迷状态,秦意失去自主意识。
大使馆的感染者也越来越多,从9人上升到15人,其中三名是医护人员。
时雨和廖院士的心情越发沉重,从感染者的病发情况来看,直接接触的感染概率很大,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坚持到什么时候。
日方提出援助,希望能接大使馆的感染者到医院进行资料,为了表达诚意,还提出治疗团队由时雨和廖院士主导。
谁都知道日方这时候提出援助没按什么好心,至少不全然是好心,前几天他们是怎样阻拦周牧泽和时雨的还历历在目,要不是周牧泽有所提防,他俩现在已经被歹徒射杀,谁也知道日方在援助过程中会不会搞鬼。
但条件还是不够完备,即使国内尽可能提供设备和材料,时雨仍然有捉襟见肘的感觉。
大使馆陷入两难境地。
“比起接受日方援助,我更愿意申请国内支援,如果可以,最好把所有人都接回国内治疗。”研究了几天,廖院士越发地感觉到这种病毒的可怕,病毒的基因组已确定,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有效的治疗方式。
可能是日国人造出的病毒,他又如何能放心接受日国人的援助?
但是回国也要冒很大的风险,很可能让这种病毒在华国境内扩散,打心底里他不想这么做,比起国内十几亿同胞,他宁愿自己死在国外。
可是大使馆的感染者也不能不救,廖院士内心前所未有的煎熬,最后咬牙道:“再等一天,如果明天还搞不清楚……”
最后的话,他没说出口。
却不料第五天,廖院士开始发热,他原本就上了年纪,又不眠不休熬了这么多天,谨慎再谨慎,仍然扛不住被感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