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秋纭歧之后——所以某个角度说,玉少的死秋纭歧也有责任。白轶如何改变初衷自仰慕的花蕊中抽出憎恨的匕首……秋纭歧倒是必须试着回答一下。
厕纸满满地塞在嘴里,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白轶进退两难,唔唔唔唔了半天。群情激愤,大家要求把白轶扔到下水道里去。由于某些,嗯,技术上的原因——那个蹲坑的口子太小,除非杀了白轶并碎尸这才有让她下水道一游的可能性。凌免也不想这样做,她只想清理掉一点垃圾——让白轶用嘴帮忙。胃酸默默地分泌。白轶,不要哭……
白轶,千万别哭。不能示弱!
但白轶看到秋纭歧无辜地在一旁袖手旁观的时候眼泪还是忍不住掉下来。哭了就无法停止,再多的心理建设只能催泪。为你坚强和为你软弱有什么区别呢?都证明我很爱你。
“专情的意义是什么?”
“意义就是……一个人天生很专情吧。”
“啊……”白轶对这个解释不满意,硬要秋纭歧说出个所以然来。爱的意义是天生有情,不爱的意义是天生无心,哎有这么随随便便搪塞人的吗?“不行啦!等于没说吗。我是想问你,专情有没有比滥情好一点。”
“那不一定啊。就像蓝宝石本身跟一块红砖没有任何价值上的差别。价值观是人定的,但东西本身什么价值都没有。如果你要问专情是否比滥情有意义,我的回答是,没有。一生一世只爱一个跟遍地开花处处不结果的人,都是遵循自己的内心意愿做出对自己来说唯一合理的事情而已。”
“嗯?”白轶说,“那别人干嘛告诉我们要认真要专一?”
“谁告诉你的?”
“所有人啊。”白轶扳着手指头数,“什么歌,什么杂志,什么,我遇到的人都是这样跟我说的。至少,连花心大萝卜也要说一句:我对每个女孩子都是认真的……”
“哦,那可能是认真的。”
“认真怎么可能还找那么多?”白轶说,“很少有人堂堂正正地说:我就是爱搞一个丢一个,怎么的吧;我就爱这儿勾搭那儿暧昧,怎么的吧;我玩的就是新鲜感,玩的就是性经验,怎么的吧。一旦这样说了,那个人就会受到批评,对吧?”
“那是,批评这种人没有危险性。你知道你站在正确的一边。”
“可是你不是说滥情跟专情都没有任何意义吗?”
“但我没说所有人都这么认为呀。”
白轶叫起来了。“骗子,你敢耍我!”
“你是问我的看法,又没问所有人的看法。何况我也不能知道每个人心里在想什么呀。”秋纭歧说,“但我最恨滥情的人,比如说九楼那个玉正月。从理出发没有什么,但从情感方面考虑,我真的无法忍受她!”
“你不喜欢玉少吗?”白轶心里的标志性高楼被直升机撞了。“……”那还是不要说白轶实际上最羡慕玉少好了。秋纭歧说,“滥情不外乎渔色跟空虚两种原因——不过其实这两个是一样的。空虚的人我永远看不起。”
不,不是这样吧。白轶想了半天鼓起勇气说,“不,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同的性格。性格造就人生。把恋人当衣裳一件穿不了一季,不喜欢了就丢掉来说……这样的人生态度很潇洒,很真实。如果是吃东西,这段时间喜欢吃巧克力,过段时间不喜欢吃了,谁都不会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吧?那么爱情跟食物有什么区别呢?每个人在心底不都是有种‘越多越好’的贪念吗?如果有资本……每个人都想拥有更多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