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邢濯居然还不打算放过他,低着头,在贺济悯的脸上蹭来蹭去,“妈妈不喜欢我,爸爸不喜欢我,但是哥哥疼我。”
“哥哥最好了,”邢濯说完往前一点。
贺济悯的腮帮子就被对方嘬了一口。
“吧唧,”超大声。
贺济悯一愣,就听邢濯说,“哥哥,不亲亲阿濯吗?”
贺济悯坐着没动。
然后邢濯就开始哭。
一开始声音不大,最后直接就撕心裂肺。
贺济悯叹了口气,趁着对方张着嘴哭得时候,在邢濯脸上也轻轻啄了一口。
立竿见影。
邢濯就笑了。
然后,贺济悯就被对方沉默的眼睛盯着。
现在这种不带情绪的,透彻的眼睛,贺济悯就有点荒神,这双眼睛的主人现在看起来无比清醒。
甚至总觉的他下一秒就要叫贺济悯的全名。
“哥哥,”邢濯笑着说了一声。
贺济悯才把刚才紧绷的神经放下来。然后往后挪的时候,无意碰到兜里的铃铛,贺济悯就突发奇想,直接捏着小绳儿把铃铛顺出来,在邢濯眼前晃。
“这个认识吗?”贺济悯问。
邢濯看着兴奋,说,“这个是我的叮当呀。”
“这铃铛是做什么的,”贺济悯继续套话。
“这个是——”邢濯说话声音逐渐就弱了,最后说到关键的地方,直接就往前趴,靠在贺济悯身上睡了。
贺济悯一手扶着人,另一之手往后撑了一下。
才勉强没被他压下去。
贺济悯无奈,直接关了灯,拍着邢濯的背,轻轻哼着以前他爷爷常给他哼的儿歌轻轻睡了。
这首歌没有名字,就是简单的旋律,因为年份挺长,贺济悯哼着哼着连自己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贺济悯才睁了眼,视线往眼角放的时候,黑了一块儿,等伸手去碰的时候,就又撞上邢濯的那双凉手,接着眼角就被摁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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