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慢地移动仍昏沉发胀的头,打量了一会四周的医院病房布置,邱安衍呐呐问:“苑苑呢?”
邱安瀚蹭地从邱安衍怀里起来,气冲冲道,“你怎么还想着那个恶毒的女人!她把你的舌头都快咬断了,你差点失血过多而亡!”
瞧着邱安瀚愤怒的神色,邱安衍心底一沉,“你把她怎么样了?”
邱安瀚冷笑,“她差点杀了你,你说我会把她怎么样?”
邱安衍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满脸是汗,“她在哪里?你对她做什么了!我不是让你不要动她的吗!你要是敢动她……”
邱安瀚咬牙切齿地打断他的话,“我要了她的命,你也要取我的命吗?”
邱安衍浑身一震,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盯着邱安瀚。
邱安瀚一脸无畏地耸肩,声音轻飘飘的,“哥哥,你现在要杀了我吗?”
一瞬,邱安衍面如死灰。
邱安瀚轻轻将邱安衍仍输着液的手掖回被子里,复又抬眼瞧他,眼睛里充满疼惜。
他半蹲下来,俯首在他轻声说,“哥哥,医生说你有无痛症的症状,具体原因还没查出来,之后还需要……”
话还没说完,邱安瀚猛地起身,往床上一扑,一伸手便将下床朝窗边去的邱安衍的胳膊死死拽住,惊慌大叫,“哥,哥,她没死,她好好的,我刚才是骗你的……”
他边说边下床,紧紧抱住邱安衍胳膊,哭着说,“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生不了孩子又不喜欢你,还想要你的命,你干嘛要娶她……呜呜呜……她能做的我也能为哥哥做,而且我还那么爱哥哥,哥哥为什么要为了她丢下我……”
血滴在他白色的球鞋上,刺眼又血腥。
他迅速抹了把泪,摁下床头的铃叫护士,又从口袋里取出黑格方巾,想要帮邱安衍止血,却被他反过来抓住胳膊,就往门口走,“带我去找她。”
邱安瀚不听,扯着邱安衍往回拽,“她就在贵宾间休息,你输完液,我再带你去找她。”
虽两人体格相当,到底病中的人是虚弱的,邱安衍还是招架不住他,又被他拖回了床上坐着。
邱安衍抬起眼睫,表情疲倦又无奈,“安瀚,你别闹了,这是我和你苑苑姐夫妻之间的事。”
邱安瀚躬身,将手帕用力摁在邱安衍手背的出血处,声音里含着浓浓的鼻音,“你年龄没到,你们连结婚证都没有办法领,顶多算同居,是哪门子夫妻?”
邱安衍从床头柜上抽了纸巾,给邱安瀚擦鼻涕眼泪,“动不动就哭,有什么好哭的?这样懦弱的样子,怎么能担得起邱氏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