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两人下车后,邱安瀚降下车窗,对身上衣服已半湿的邱安衍怒道,“你别管这个死女人了,让她自个自生自灭去!她就是故意来折磨你的,这两个月以来,她哪天给过你好脸色看?她肚子里的种都不是你的,还他妈蹬鼻子上脸!”
“安瀚,她是个孕妇,孕妇自然有脾气。”邱安衍敛下眉目,声音低沉。
邱安瀚怒气冲冲地踩下油门,“别他妈替她找借口!你就惯着她吧,我可没这个耐心!”
见邱安瀚离开,邱安衍继续拦车。
陵城旧城区不比市中心,地域路段仍旧狭窄,道路不平,再加上住在这里的人多为小商小贩或低收入者,很少有出租车开进来。
就着愈来愈大的雨势,邱安衍路边继续站了数分钟,还是未打到车,顿时焦急不已。宋苑今天穿的又少,外面不比家里,把她冻病了可不好。
不少路边的商户开始对他议论纷纷,也有路过的男女蹴足瞧他。目光或好奇,或八卦,或怀着某种少女怀春般悄然的雀跃。
商户们交头接耳,谈论邱安衍方才下的车是否是“叁叉戟”的豪车车标,谈论他是否是有钱人,有的人甚至开始暗暗揣测随他一起下车的宋苑是否是包养他的富姐,而他是住在这旧城的贫穷大学生,今天是他惹“富姐”生气了,故意为难她。
邱安衍心思全然放在打不到车,对宋苑的身体担忧上,丝毫没注意身后两步开外,叁分钟前就蹴足瞧他的年轻女孩已悄然朝他迈开了脚步,举着伞柄的手往他的头顶上方开始挪,渐渐遮住了他一半的身体。
直到视线被伞遮挡,邱安衍才察觉有人靠近,他转身查看,却发现来人不是宋苑,而是一个陌生女孩。
他当下就心中不快,皱起眉头,步子往后挪。
面前的男人生的太过出众,年轻女孩不敢仰头去直视他的眼睛,自然未感觉到他的抗拒,垂下脸含羞带怯道,“这位帅……”
话还没说话,一辆红色小轿车停在邱安衍面前,车窗摇下来,主驾驶上薄施粉黛的青年女子面带笑容,“帅哥要去哪儿?我稍你一程吧,赶紧上车,别冻着了。”
说完,不露痕迹地对年轻女孩做了个眼带挑衅地表情。
年轻女孩撇嘴,踮脚,将伞举了大半到邱安衍那边,正要说什么,手中的伞就突然被夺过。
“太好了谢谢!您稍等,我接我太太过来。”邱安举着伞,又对年轻女孩匆忙说了句,“不好意思,借你的伞用一下,谢谢。”便蹬蹬瞪地跑向宋苑所在的小商店。
年轻女孩a;青年女子:“……不用谢。”
——
不一会,宋苑就瞧见邱安衍裹着一身水汽闯进了商店,高兴地冲她道,“苑苑,我找到了车,我们可以走了。”
宋苑撇了眼路边停着的那辆红色小轿车里朝这边探头的青年女子和呆立在路边淋雨的年轻女孩,视线又移到邱安衍身上。
他整个人都像是在水里过了一遭,连带着他那双清澈透明地眼睛都水雾蒙蒙,看进她眼里,莫名地抓心挠肺。
宋苑禁不住拿纸巾去擦他的眼睛,“我看……”
他躬身靠她更近,白嫩的漂亮脸蛋浮现出喜悦地表情,一双眼睛亮着光华,像是得到了什么意外地奖励,宋苑不禁叹息,明明是个备受青眼,要什么有什么的富家大少爷,在她这里,却总是得到半分在意都雀跃的紧,这么容易就能满足,傻不傻呀。
心中那块硬肉又一次柔软,仿佛再放在热水中烫一烫就能软和到任意捏扁搓圆,脑子里警铃大作,她到嘴边的“还是回家吧”收了回去,摆起冷脸,“你叫的什么车,我看那不像出租啊?”
说着话,人已往门口走去。
老板递给邱安衍又一把伞,说是之后再还。
邱安衍匆匆向老板道过谢,随宋苑走到门口,为她撑开伞,解释道,“是个好心的车主,搭一搭她的便车。”
宋苑瞧着那两个将她从头打量到脚的女子,主动挽住邱安衍的胳膊,冷声道,“怎么不让老刘开车过来。”
老刘是专门接送她的司机,也住在隔壁,随时为她服务,早上她放软态度,上了邱安瀚的车,便没有让在外用早餐的老刘回来载他们去医院。
“今天有点堵,开车过来要的时间太长,车不好打,你就将就将就。”
青年女子已为他们拉开车门,热情道,“快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