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的提示声一直在响,顾言啪的一声关了它,又把手机背面朝上放在一旁,听着不断响起的铃声捂住了脸。过了一会,声音静止,顾言趴在床上偏着脸,露出一小半如玉脸庞,听到门口传来的微弱敲门声,又忍不住笑了一下。
他们俩晚上折腾的太晚,早上又醒的太早。顾言趴在床上没一会就睡了过去,等再醒来时发现腰早已被人紧紧抱住,埋在自己颈窝的人黏人得像只大狗,连睡觉都要紧紧贴着他。
顾言都不想知道他怎么进来的,叹了口气只好认栽,反正他根本玩不过傅明玉,最后还要被他擒住玩弄。
周末相安无事,在顾言的义正严辞中,傅明玉也不敢造次,乖乖地拿了书来,两人头靠头,凑在一块学习。
夜里的时候下了雪,傅明玉起夜的时候发现的,外面白茫茫的一片,鹅毛似地纷纷洒洒扬下来,铺在地上,洒在枝桠上,浸透着每一片生机。
傅明玉靠在窗边看了一会,窗缝未关严实,隐约透出一小片雪花来,那片白色穿过缝隙浮在窗台上,被傅明玉用指腹黏起,很快就化成了水珠。
生机。
傅明玉指腹微动,磨去了那一滴水,低着头微微笑了一下。
晚上他接到电话,派去查顾言养母的人有了消息,说最多一周,就能把资料都交给他。
但那个人没说,只是有一点很奇怪,傅明玉交代去查的女人说是他朋友的养母,但无论是照片还是真人,女人的相貌都与朋友十分相似,并不像是普通收养的关系。
傅明玉心情很好,他的宝贝一次两次被他养母影响,等他把事情弄清楚,再把伤害过他的人都解决,他的花儿,就不会再有困扰,一切都会结束,一切都会好起来。
至于顾言嘴里的做坏事,床上的人哼了两声,傅明玉连忙转身去哄他。少年搂着他的脖子往他身上靠,黏糊糊地腻着自己,傅明玉像哄小孩一样拍他的后背,低声哄他睡觉。
坏事?傅明玉低头亲他,他的宝贝,无论做了什么,都不叫作坏事。
早上顾言一出门就有点懵,他身上被傅明玉裹得严严实实,围巾遮住了他小半张脸,手也被对方紧紧握在口袋里。顾言偏头去看傅明玉,帽子上的毛球甩了一下,咔哒砸在傅明玉的脸上。
傅明玉:“……顾言!”
“下雪了…”顾言呆呆地看着他。
“那不然让你穿这么多干什么?”傅明玉瞪他。
早上给他穿衣服还不愿意,跪坐在床上拿被子捂住自己,耍赖不想穿,仰着头朝他瘪嘴,说不要穿这么多。
傅明玉哪理他,把他强硬从被窝里掏出来,给他套上厚厚的毛衣,临出门前还给他戴上了新买的帽子,把他的花儿裹得毛茸茸的,不许他反抗。
“好大啊…”顾言往他身边靠了靠,又忍不住偏头去看地上厚重的雪。
s市在南方,往年下雪都是一小会,哪里铺得了这么多。顾言胆战心惊踩上去,脚底下是嘎吱嘎吱的声响,他顿了一下,眼睛都开始发亮,连忙抬起头,“好大的雪!”
跟以前在家一样,好多好多的雪!
这个点还没有人出来,地上的雪平整又厚重,顾言牵着傅明玉的手向前走,回过头的时候,一眼望去全是他们俩的脚印。
并排在一块,一深一浅,像是永远都不会分开。
“放学回来陪你堆雪人。”傅明玉挠他的手心,叹了口气,把还在兴奋的顾小花抓回来,“快点,上学了。”
s市罕见的大雪,大家都没什么心思上课,时不时就要往窗外偷看。顾言坐在床边,窗台上都落了一层厚雪,老师在前面讲课,他偷偷从旁边刮下一点,蜷成小球,握在手心里。
傅明玉余光一直在看着他,看到他的动作也忍不住笑,手掌伸过去,去捉他的手腕,让他把雪交出来。
“我不。”顾言小声说,“这是我的。”
傅明玉问他,“那我是你的吗?”
顾言眨了眨眼,点头,“是啊。”
“雪是你的,我是你的,那雪不也是我的?”
“……”
顾言被这强盗逻辑弄晕了,张着嘴啊了一声,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手里的雪就被人抢了过去。
傅明玉一手记着笔记,一手藏在桌子里偷雪,看都不朝他看一眼,嘴唇微动,“没收了,花儿好好学习。”
顾言偏头看了看他,又看了眼桌上摊开的笔记,光秃秃的,一节课什么都没听。
他耳朵尖冒红,抓着笔的手不安地动来动去,可又禁不住诱惑,去看窗台上的雪。
最后还是完败,他像只仓鼠一样从旁边偷雪,把那一堆堆搓圆的小雪球摆在窗台上,不让傅明玉碰到。
一节课结束,齐放来找他们的时候,眼睛一晃就看见窗户上六七个小雪球。
“我靠,言哥快给我一个!!”